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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憨子浑身冰凉,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铁钳扼住了他的喉咙,他连呼吸都停滞了。手中的木棍在这恐怖的存在面前,脆弱得像一根稻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苍老却异常沉稳的声音,如同破开浓雾的晨钟,骤然在死寂的院子里响起:孽障!回头!
是孙老栓!
老猎户不知何时竟已无声无息地站在了院子中央,手中没有猎叉,只有他那根磨得油亮的枣木棍。棍头,赫然挑着一小片褪色发暗的、边缘破碎的红布——正是那日被狐狸撕碎的婴儿红袄残片!
老狐猛地扭过头,幽绿的鬼火瞬间锁定了院中的孙老栓!喉咙里的咆哮陡然拔高,充满了被挑衅的狂怒!它庞大的身躯微微下伏,肌肉贲张,眼看就要扑向这个不知死活的老头!
孙老栓浑浊的老眼精光暴涨,毫无惧色地迎着那两团鬼火。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凝滞的空气中:看看他怀里!睁大你的眼看看!你一心要撕碎的人怀里,抱着什么!
老狐的动作猛地一滞!那双燃烧着毁灭火焰的幽绿瞳孔,带着一丝被强行拉回的狂躁,极其不情愿地、缓缓地,转向了屋内墙角。
王憨子下意识地将怀里的破袄搂得更紧,颤抖着微微侧过身,露出了被他宽厚胸膛护住的、那个小小的杏黄色脑袋。
幼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它小小的身体在王憨子怀里努力地向上拱着,那双湿漉漉的、澄澈无比的琥珀色眼睛,带着初生小兽特有的懵懂和对庇护者全然的依赖,怯生生地、茫然地,望向了门口那巨大恐怖的身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