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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李阳也拎着一袋新鲜水果走进来。张秀梅看到丈夫进门,眼神里满是期待,轻声说道:‘’李阳,大娘一直念叨着,说你不仅救了他的命,她的身体里还流淌着你的血,她一直盼望能认你做干儿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说话时,王秀梅的目光中藏着几分恳求,仿佛在无声的诉说:你就答应了吧!
李玉莲听王秀梅说自己想认李阳干儿子,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直勾勾的望着王秀梅与李阳,苍老的面容上慢慢绽开笑容,眼角堆叠的皱纹里盛满赞许。那双曾被病痛折磨得黯淡的眸子,此刻泛起盈盈笑意,仿佛冬日暖阳穿透云层,将病房里的每一处角落都染上温柔的光润。
李阳与妻子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意。他将水果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眼眶微微泛红,‘’那可真是我的福气!我从小父母双亡,一直孤苦伶仃,如今终于有妈了。‘’说着,他在床边坐下,紧紧握住李玉洁的手,声音带着哽咽:‘’妈!‘’
这声饱含深情的呼唤,让李玉洁瞬间红了眼眶,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心里满是感动与欣慰。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温暖而动人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柔和起来。
赵远山枯瘦的手指无意识的捏在衣角,听王秀梅说自己老伴要认李阳为干儿子时,他的喉结猛地滚动一下。病房惨白的灯光下,他望着病床上妻子,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那么不解像冰棱般锋利,责备又裹着几分难堪的苦涩。李阳腕间价值不菲的腕表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提醒着两人云泥之别的差距,他怎么也想不通,妻子为什么要认李阳干儿子呢?这个镇里的暴发户,能和咱们这个穷得叮当响的家庭扯上关系吗?
当‘’妈‘’这个字从李阳口中溢出时,赵远远只觉心脏猛地悬到了嗓子眼,像十五个吊桶,在胸腔里七上八下。他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一抹明黄色突然闯进视线,温热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爸,你吃根香蕉吧。‘’
这声‘’爸‘’如同一记闷雷在他耳畔炸响,赵远山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他望着李阳递来的香蕉,喉间发紧说不出话,只觉后颈腾起一阵灼人的热议,仿佛被烈火从外到内燎了个遍,连指尖都微微发抖起来。
赵远山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涩的轻咳,布满老蒋的手掌在裤腿上蹭了蹭,试图擦去掌心不知何时沁出的薄汗。他垂目盯着地砖缝隙里的污渍,不敢直视李阳西装上笔挺的褶皱,那些平整的线条,仿佛在无声嘲笑他洗的发白的旧外套。妻子眼中闪烁的泪光,儿女们期待的神情,此刻都化作无形的绳索,将他困在这个小小的病房里。
李阳温热的手指擦过他冰凉的指尖,那根剥了一半的香蕉带着热带水果特有的甜香,却让赵远山的喉咙发紧,当‘’爸‘’这个字裹挟着暖意落在耳畔时,他感觉整个人都被钉在原地。记忆突然翻涌,三十年前,他也是这样,局促的站在岳父家门槛前,捏着皱巴巴的聘礼,听人喊出那声‘’女婿‘’。此刻李阳的声音却像块烧红的烙铁,在他早已麻木的心上烫出新鲜的印记。
‘’别,别忙活了。‘’赵远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手肘处撞上床头柜,药瓶儿与水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慌忙伸手去扶,慌乱中打翻了半杯凉透的茶水,褐色的水渍在床单上晕开,像极了他此刻凌乱的思绪。儿女们憨笑的抽气声,妻子嗔怪的轻斥,李阳温和的笑意,混着消毒水的气味在狭小的病房里发酵成一团让人窒息的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