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流初涌 (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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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最为粘稠。黑石山如同蛰伏的巨兽,沉默地吞噬着昨夜的杀戮与血腥。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焦糊味、铁锈味和一种更深的、来自地底的腐臭。
山洞内,篝火余烬将熄未熄,映照着四十六张疲惫、惊惶却又带着决绝的脸。李长天站在洞口阴影里,左肩的伤口在柳红袖留下的药物压制下,疼痛稍减,但每一次呼吸依旧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他手中紧握着那枚温润的“隐门”令牌,目光穿透残破寨门,望向山下茫茫的黑暗。
“都记清楚自己的新名字,落脚点,还有目标。”陈墨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将柳红袖留下的伪造路引和几块碎银,分发给每一个即将分散行动的人。“记住柳姑娘的话,我们是水滴,是影子。进了城,忘记李家村,忘记黑石山,忘记自己是谁。活下去,找到目标,等待指令。”
气氛凝重得如同灌了铅。从揭竿而起的农民,到占山为王的“反贼”,再到如今即将潜入城市阴影的刺客,身份的剧烈转变让每个人都感到无所适从的迷茫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王大锤捏着写有“王大力”名字的路引和标注着“城南朱记粮行伙计”的地址纸条,手心里全是汗。
“长天哥…我们…真能行吗?”一个年轻的后生声音发颤。
李长天转过身,篝火的微光映照着他半边坚毅、半边隐在阴影中的脸。他肩头的绷带渗出淡淡的血迹,眼神却冷冽如刀锋。
“不行也得行。”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断退路的决绝,“想活着看到周文焕死,想给死去的亲人兄弟报仇,这是唯一的路。怕,就留下,等官兵来收尸。”
那后生被噎得脸色发白,用力攥紧了纸条,低下头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那个先前报告山下有马车被劫的年轻后生——现在他叫“李石头”了——又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上带着比之前更甚的惊恐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