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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上,她满是泪痕的嘴艰难开合: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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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颈那块死肉,硬得跟淬过火的生铁似的,连着几天加班赶那该死的方案,伏案太久,脖子像是锈死了的齿轮,稍微转动一下都嘎吱作响,牵动着太阳穴突突地跳。老板那张刻薄的脸还在脑子里晃悠,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鼻尖上:王哲!再搞不定,你他妈就给我卷铺盖滚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香薰和汗味混合的浊气,闷得人喘不过气。我带着一身无处发泄的邪火,一头撞进了街角那家叫舒筋堂的老店。昏黄的灯光下,劣质香薰的气味更浓了,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
柜台后边,老板娘那张胖脸上堆满了职业性的假笑:王哥来啦老规矩,8号她嗓门又尖又利,刮得我耳膜疼。
我烦躁地摆摆手,骨头缝里都透着酸乏,只想赶紧找个地方瘫着:随便,手劲儿大点就成。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好嘞!老板娘拖长了调子应着,扭着腰朝里间喊,小月!准备一下,贵客!
里间帘子掀开一条缝,一个瘦小的身影慢吞吞地挪了出来。不是熟面孔。她穿着和其他技师一样的粉色工服,洗得有些发白,套在她身上显得空空荡荡。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露出光洁却异常苍白的额头。最扎眼的是那双眼睛,大得惊人,嵌在小脸上,像两泓深不见底的潭水,看人的时候直勾勾的,没什么神采,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微微低着头,双手有些局促地绞着衣角。
老板娘推了她一把,声音又拔高了几度:新来的小月!聋的!听不见!但手上有活儿,机灵着呢!王哥您多担待!她冲我挤挤眼,那意思不言而喻——便宜,凑合用吧。
聋的我心里那点因为生面孔而起的最后一丝期待也噗地灭了。算了,聋就聋吧,横竖只是个出力的。我闷声不响地跟着她走进最里间那个狭窄的按摩隔间。一股子陈年药油混合着消毒水、还有点隐约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隔板薄得像纸,隔壁客人哼哼唧唧的鼾声清晰可闻。小月指了指那张铺着泛黄毛巾的按摩床,示意我趴下。动作带着点怯生生的生疏。
我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床上,脸埋进那个带着汗渍和无数陌生人气息的枕孔里,闷声闷气地咕哝:后颈,肩膀,死硬,往狠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