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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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徒生涯
苦寻医道真谛
在刘善济的医馆里,王清任开始了艰苦而充实的学徒生活。每天,当第一缕曙光还未照进医馆,王清任便如同听到号角的战士,迅速从床上翻身而起。他轻手轻脚地打扫医馆,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手中的扫帚如同他曾经挥舞的刀剑一般利落,将地面清扫得一尘不染。接着,他来到厨房,熟练地生火煎药。看着药锅中的水渐渐煮沸,药材在水中翻滚,升腾起的热气带着浓郁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专注。他仔细观察着药材在煎熬过程中的变化,心中默默想着师傅教导的火候掌控与药性发挥的关系。
待一切准备妥当,刘善济开始授课,王清任立刻像一只渴望知识的海绵,全神贯注地聆听,每一个字都如同珍贵的珍珠,被他牢牢记住。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师傅,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着师傅讲解的要点,嘴里还不时重复着重点内容：虚则补之,实则泻之,这是治病的根本原则啊……
然而,王清任那颗对知识极度渴望的心,并不满足于仅仅学习师傅传授的知识。在研读医书和日常诊疗中,他发现传统医学对于人体脏腑的描述犹如一团迷雾,模糊不清,不同医书之间的记载也常常自相矛盾。这一发现,如同在他平静的心中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层层疑惑的涟漪。人体脏腑究竟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同的说法这个疑问,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的心,驱使他去探寻真相。
当时,玉田县郊外有一片义冢,那是无人认领的尸体最后的归宿。每当夜幕降临,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寒风呼啸而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但为了解开心中对人体脏腑结构的谜团,王清任不顾世俗的眼光和可能面临的风险,毅然决然地趁着夜色,独自一人悄悄来到义冢。他手持一盏破旧的灯笼,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映出他那坚毅却又略显紧张的脸庞。
他小心翼翼地挖掘坟墓,每一铲下去,都仿佛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当尸体逐渐显露出来,那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王清任忍不住一阵恶心,但他强忍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了医学真理,我必须坚持！他颤抖着双手,轻轻揭开覆盖在尸体上的草席,开始仔细观察尸体的脏腑结构。每一个器官的位置、形态、颜色,他都看得格外仔细,还不时用手轻轻触摸,感受其质地。尽管恐惧如同潮水般一次次向他袭来,让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但他始终没有退缩。
有一次,王清任正在义冢专注地观察一具尸体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他心中猛地一惊,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地吹灭灯笼,迅速躲到一旁的墓碑后面,大气都不敢出。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的心上。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等脚步声终于远去,他才缓缓探出头来,确认安全后,又重新回到尸体旁继续观察。尽管每次观察都充满了恐惧和艰辛,但王清任从未有过一丝退缩的念头。通过多次这样的观察,他对人体脏腑的结构有了更直观、更深刻的认识,也越发坚信传统医书中存在着许多与实际不符的地方。
与此同时,王清任在医馆的诊疗工作中也不断积累经验,努力将自己对人体脏腑的新认识运用到实践中。一日,医馆来了一位腹痛难忍的患者。患者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刘善济赶忙上前,为患者把脉问诊。他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开了一剂药方。然而,患者服药后,病情并未得到明显好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