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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蝉鸣撕开槐镇的盛夏时,槐香客栈的新牌匾刚刷上最后一道桐油。红底金字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槐香
二字是父亲用爷爷留下的狼毫写的,笔画间藏着几代人的风骨。我站在门槛上擦拭铜铃,新换的铃铛声清脆悦耳,却再没有沙哑的余韵
——
就像井台边那棵老槐树,新芽覆盖了曾经的疤痕,却永远记得深扎地下的根脉。
王伯正在井台摆放青瓷碗,三碗清水映着蓝天。他手腕的烫伤疤痕淡成浅粉色,像朵即将凋零的樱花。当年他们走得急,连口水都没喝上。
他用袖口擦了擦碗沿,浑浊的眼睛望着井水,现在每逢初一十五,水面就会浮起槐花瓣,你说,是不是他们在道谢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井里的水清澈见底,再也不见当年的黑水与血月,却在某个瞬间,恍惚看见三十六道虚影向我们颔首。
供桌上,两枚玉佩安静地躺在锦盒里。羊脂玉佩的槐树纹路只剩淡淡痕迹,像是被岁月轻轻擦去的叹息;青玉吊坠彻底变成素面,唯有边缘细小的裂纹,还残留着曾经的惊心动魄。父亲时常对着玉佩发呆,烟锅里的烟灰积了又落。这天傍晚,他终于开口,声音像被井水浸泡多年的老木:你爷爷坠井后,我在井底暗格找到族谱。泛黄的纸页上写着,林家每七代出一个守井人,而你......
他顿了顿,伸手抚过我早已淡去的胎记,是最后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