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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闷响,奶奶常坐的棉垫滑落在地,露出底下被磨得发亮的砖面。我对着话筒大喊:奶奶!你怎么了
电流声里突然浮出清晰的水流声,不是暴雨打在瓦片上的嘈杂,是那种气泡翻涌的
咕嘟
声,像极了七岁那年爷爷坠井时,井里冒上来的水泡声。
记忆不受控制地漫出来。那年我刚满七岁,暴雨下了三天三夜,爷爷抱着我站在井台边,他的蓝布衫被雨水浸得发沉,带着霉味的潮气扑面而来。井水里倒映着扭曲的槐树枝,像无数只伸向水面的手。爷爷突然指着水面笑,胡茬蹭得我脸颊发疼:浅浅看,井里有月亮。
他说话时呼出的白气混着雨水,下一秒身体就向前栽去,我只来得及抓住他的袖口,布料在手中撕裂的声音,和井水溅起的巨响同时炸开。那朵攥在手心的槐花掉进水里,花瓣打着旋儿沉下去,水面上的
月亮
碎成千万片银鳞。
车载导航的提示音刺破回忆,我这才发现掌心全是汗,手机壳上印着清晰的指纹。凌晨的省道空无一人,车灯照亮前方的路,镇口的老槐树在雨幕里摇晃,枝桠投下的影子像无数只抓向车窗的手。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却怎么也刮不干净玻璃上的水痕,反倒把槐树叶的影子压成诡异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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