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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漏三下,崔秀宁的雪雁队终于赶到,鹅黄衣甲在火场中格外醒目。苏绾扶着宇文渊退到寒梧树下,望着他肩上的伤,忽然取出鲛人血浸的药囊:“这药能暂缓狼毒,到了幽州,我用天机阁的‘冰蚕织’为你续伤。”
宇文渊望着她被火光映红的脸,想起胭脂巷的雨夜,她递来的齿轮钥匙,想起醉仙楼的初遇,她腰间的玉佩。原来,命运早在十二年前便埋下伏笔,让苏绾的天机阁与他的寒梧别业,在血与火中重逢,在阴谋与刀剑中交心。
“苏烈副将……”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我父常说,黑水河的水,养着胡汉的子民。明日启程幽州,我要去河底寻破虏箭,更要让胡氏,为黑水河的冤魂,血债血偿。”
火势渐歇,寒梧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恍若无数亡魂在诉说当年的冤屈。苏绾望着宇文渊戟头的璇玑锦囊,忽然露出浅笑:“父亲若知道,破虏戟终于等到了它的主人,定会在九泉之下,笑饮一杯青蚨血酒。”
是夜,寒梧别业的暗格里,宇文渊望着苏绾修补的边防图,狼毒的阵痛让他有些恍惚,却清晰听见她在耳边低语:“天机阁的机关术,能锁死士,却锁不住人心向背。公子的寒铁戟,不是杀人的戟,是让胡汉同归的戟。”
寒铁戟斜倚在墙角,戟身上的血痕与火光相映,恍若太武帝的戟魂穿越千年,在这寒梧树下,在苏绾的天机锁中,在崔秀宁的雪雁队里,渐渐凝成一股不可阻挡的破虏之力。宇文渊知道,这场夜袭,不过是胡氏的困兽之斗,而真正的破虏长歌,正随着他肩上的伤,苏绾的泪,在幽州的风雪中,缓缓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