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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萧彻回营,沈落薇在他书房整理兵书时,发现《孙子兵法》夹着半片玉佩,羊脂白玉上刻着残缺的彻字,玉佩边缘有明显的断裂痕迹,像是从什么器物上硬掰下来的。直到半月后,副将李敢酒后失言,她才知那是萧彻幼弟的遗物——当年萧氏满门抄斩,唯有襁褓中的幼弟被宫人偷送出宫,而向禁军告密的,正是如今权倾朝野的林贵妃之父,当时他还是东宫的一名侍卫。
更深露尽,沈落薇第三次按动宫灯底座的暗纹。咔哒一声,灯座弹出个不足寸长的抽屉,里面除了泛黄密信,竟还有半幅孩童的襁褓,边角绣着与萧彻贴身匕首相同的虎头纹样,针脚粗糙却异常结实。她指尖触到襁褓内侧的血字瑾,忽然想起昨日在兵部听到的急报:西夏细作已潜入汴京,为首者腕间有枚赤色胎记,而那急报的封蜡上,赫然印着林贵妃兄长的私章。
雁门关的风沙卷着雪籽扑在帅帐上时,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鬼魅的低语。萧彻正用佩刀削着一截胡杨木,木片纷飞间,露出个歪歪扭扭的玉兰花簪雏形——那是沈落薇托信使送来的锦囊里,除了驱寒药材,还有半幅绣了一半的锦帕,帕角用银线绣着支未完工的玉兰,针脚间还夹着一根青丝,显然是落薇刺绣时不慎留下的。
将军,沈小姐扮成商队医女,已到关下!
亲卫陈武掀帘闯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他的披风上落满了雪,眉毛上结着冰晶。萧彻猛地起身,木簪掉在炭盆里,火星溅上他袖口的血痂,血痂被烫得发出滋滋声。三日前他故意将班师回朝的假消息传至汴京,却不想她竟能识破——这个总在灯下安静抚琴的女子,竟能从吏部送来的贺表字体间,窥破他将计就计的部署,贺表中大捷二字的勾笔,比往常多了一个顿挫,那是吏部侍郎被林贵妃兄长胁迫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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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大帐的牛皮帐被风掀起一角,沈落薇裹着件半旧的灰布斗篷进来,发间还沾着草屑,嘴唇被冻得发紫。她从包袱里取出个油纸包:这是汴京‘王记’的桂花糕,你……
话音未落,便被萧彻攥住手腕拖到地图前。他的指腹磨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与他握刀磨出的老茧截然不同,他的掌心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是去年冬夜奇袭西夏大营时被狼牙棒所伤。西夏细作已混进犒军队伍,
他用匕首指着地图上的胭脂峡,刃锋映着她眼中的血丝,你不该来。
沈落薇抽回手,将糕点放在案上,油纸包上印着王记的朱红印章,边角已被风雪浸湿。将军可知,林贵妃兄长昨日已往金明池畔的水榭送去十二坛‘醉流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