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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低语混着神婆的咒语,像根细针扎进我耳膜,樟木箱第三层......
火盆里的符纸烧起来时,我跪在蒲团上盯着跳动的火苗。纸灰被风卷到母亲脸上,她忽然安静下来,目光透过烟雾落在我眉梢,那一瞬间的温柔让我错觉回到了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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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会坐在门槛上给我编麻花辫,煤油灯把我们的影子投在晒谷场上,像两株并蒂生长的作物。
明年开春,娘给你织条新围巾。
她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我看见她左手上缺失的小指在阴影里若隐若现,那截被铡刀切断的指节,此刻正轻轻蹭过我的手背,像片被风吹落的枯叶,带着甘南雪山的寒意。
2
符纸与稻穗（1998
年夏）
张神婆的桃木剑劈开夜色时,铜铃震落了屋檐下的蜘蛛网。母亲被绑在堂屋中央的竹椅上,月白色对襟衫前襟还沾着半片稻穗,秸秆上的绒毛在煤油灯光里泛着金光,像撒了把碎掉的星星。我跪在蒲团上,膝盖硌着青石板的纹路,想起母亲教我认梅字时,用手指在桌面上画的那个弯钩,此刻正以某种残酷的方式,刻进我的胫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