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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哲离开前,对着简询用夏米习惯性的先屈右膝的方式跟简询告别,同时用夏米谢幕时的特有语调说下周同一时间见,啊,对了,简医生您的诊疗室摆件总是7件,这是夏姐姐的幸运数字吗
门关上后,简询从抽屉深处摸出药瓶。在抗抑郁药片下面,一枚钻戒在晨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窗外的梧桐树上,一只知更鸟正在模仿救护车的鸣笛声。
简询猛地站起,打翻了知更鸟钢笔。墨水在病历本上洇开,像极了那年302室火灾现场照片上扩散的血迹。
2.
第二周的诊疗前,简询在更衣室里吞下了真正的抗抑郁药。药瓶标签上的日期让他手指一颤——2020年11月23日,是夏米葬礼次日开的处方,但药片数量明显超过三年的用量了。
简询在第三次转动手上戒指时,诊疗室的门被打开了。沈哲站在门口,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没有影子的轮廓。
您换了古龙水。沈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夏姐姐讨厌这个味道。
你迟到了七分钟。简询刻意转换了话题眼睛却盯着永远停在11:53的挂钟。
沈哲的嘴角微微上扬：是您的钟慢了七分钟。他走到诊疗椅前,颈后的火焰胎记在衣领间若隐若现,正好是夏姐姐最后一次谢幕摔倒的时间差呢。
钢笔再一次从简询手中滑落。这件事连医院同事都不知道——三年前在《失声的知更鸟》这部话剧的最后一场演出结束的时候,夏米在谢幕时突然跪倒,右膝先着地。当时他正在参加职称评审会议,手机静音放在包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