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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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凋零的白玫瑰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时,顾沉舟知道自己又被注射了镇定剂。铁窗外的梧桐叶正簌簌飘落,像极了林晚晚最后一次来看他时,风衣上沾着的那片枯叶。
顾总,这是林小姐给您的东西。狱警递来个牛皮纸袋,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怜悯。
纸袋里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西装,袖口处缝着枚碎钻袖扣——那是他二十岁生日时,林晚晚送的礼物。当时他嫌样式老气,随手丢进了抽屉。此刻袖扣被擦得锃亮,在昏暗的狱灯下泛着冷光,旁边还有张泛黄的诊断书：胃癌晚期,存活期三个月。
记忆如潮水倒灌。三个月前,他的公司被沈氏集团吞并,苏清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来提分手,手里还挽着沈墨的胳膊。而林晚晚,这个被他称为跟屁虫的死对头,却在暴雨夜冲进他的办公室,将一份加密文件摔在桌上：这是沈墨转移资产的证据,你拿去翻盘。
他当时怎么说的顾沉舟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冷笑着将文件扫进垃圾桶,说她是来看笑话的,说她永远比不上苏清清的温柔懂事。而她只是沉默地捡起文件,离开前留下句：顾沉舟,你总会知道谁才是真心。
后来他才知道,那份文件是她用肝癌晚期的诊断书,从沈墨那里换来的。她拖着病体奔走在各个律所之间,最后被苏清清设计的车祸撞飞在十字路口,手里还攥着那份被雨水浸透的证据。
顾沉舟,活下去。这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混着血沫溅在他西装裤脚。而他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看着救护车的红灯在雨幕中渐渐熄灭,终于读懂她眼底藏了十年的深情。
意识陷入黑暗前,他听见苏清清的笑声从走廊传来：反正顾沉舟快死了,那个病鬼女人的命也算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