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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住手！一道剑气凌空斩下,我翻飞的白色衣角便如断线的风筝般和师傅那句话一起,远远消失在风雨里。我不敢置信地回头,血雨腥风中,师父竟祭出了清渊剑。
我强压住胸口撕心裂肺的痛,颤声问:师父……你竟要为了她,杀我吗他将剑遥遥指向我,却微微撇开脸,冷声道:你已入魔,若不停手,我自当替天行道！替天行道呵……我呼出一口气,往日师父之言,烟儿没有不听的。可今日,这红霓我非诛不可。师父你信我,徒儿会给你个解释的。说罢也再不给红霓挣扎的机会,趁泠音还禁锢着她,扔了软剑电光火石间将双手化作利爪直刺入红霓胸膛,这剜心之痛,我终于如数奉还。
红霓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被我连元丹带心一并掏了。我筋疲力尽转身时,忽然听到耳畔传来泠音撕心裂肺的一声:不要！不要什么呢我呆呆低头,清渊剑已狠狠刺入我胸口,几近没柄,剑气四溢。师父的脸近在眼前,虽沾了血污,却真是好看得紧啊。
我忽然想起我第一眼看到他那日,他也是拿剑对了我,却为不小心伤到我而手忙脚乱,自责内疚。今日,他亲手将清渊剑刺进我的胸口,可还会有半分难过呢。
他看着我,满眼也是震惊,面色却是惨白,浑身亦在发抖。想来,天雷重创下这一剑实在是耗费他太多力气了。天雷还有最后一道,他若硬扛,怕也是不行了。我想起自相识以来,一路上都是他护着我,如今我既注定活不了了,能还清他也好。天雷落下的时候,我拼尽最后一口气以身体为支点张开结界,护住了他。火光燃起了我的长发又瞬间被雨浇灭,我只觉神魂分离,刺骨锥心,皮肉尽焦。
天雷施尽,仙人飞升。顷刻间天地已是云销雨霁,一派祥和瑞气。我死死拽住他的衣角,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微笑:我们的师徒,就做到这里吧。从此……两不相关了。胸中一阵血气翻涌,我推开他抬起欲扶我的手向后一个趔趄仰面倒下,看见我的元丹在天雷重击下碎做了漫天飞花般的尘,如此美好。
我想,不论悲欢喜恨,也就这样真的结束了吧。
【尾声】泠音
狸狸死在了那一日。
我看着那柄剑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她的胸膛,她的元丹在天雷下碎做了漫天粉尘。可她是笑着的,对着那个被她称作师父的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