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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解员同志,我要更正一点。我把老花镜往鼻梁上推了推,掏出那本蓝皮房产证,这房子从来不在傅家名下——知川入赘那天,就签了放弃产权声明书。
傅家表嫂突然尖叫起来,染着红指甲的手就要来抢我胸口的本子。我侧身躲开,三十年前在建筑工地扛水泥练出的膀子力气,轻易就把她按回座位上。
不可能!她丈夫——傅知川那个在税务部门当领导的远房表哥,终于撕破脸皮拍桌子,当年矿上赔的抚恤金......
赔的是工伤保险,不是遗产。我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塑封过的信纸,1988年的钢笔字迹已经晕开,但自愿将全部所得用于温念母女生活几个字依然清晰,要看看公证处备案录像吗知川按手印那天,你们没一个人来医院。
调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穿白大褂的姑娘探头进来:温阿姨,您该做化疗了。
我撑着桌子站起来,拆迁补偿协议正好飘到傅家表嫂脚下。她弯腰去捡时,后脖颈露出一大块褐色瘢痕——和当年张铁柱用烧火棍烫在我锁骨上的一模一样。
明天同一时间,咱们继续。我拽了拽棉袄下摆,盖住腰间挂着的尿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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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冬,大雪封山。
我蜷缩在破庙的角落里,数着肋骨上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