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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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
我接过律师递来的烫金信封时,指尖蹭到了他袖口沾染的香灰。这味道让我想起上周在殡仪馆,叔叔的骨灰盒从焚化炉推出来时,整个告别厅都弥漫着这种若有若无的檀腥气。
苏明海先生将名下的苏氏老宅及两亿信托基金留给您。王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在吊灯下泛着冷光,但需要您在老宅连续居住三十天。
表妹苏琳的指甲突然掐进我手臂,她今天喷的茉莉香水混着灵堂的白菊味,让我胃部一阵抽搐。我数着灵堂地砖上的裂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在三天后有了更吊诡的答案。当我拖着行李箱站在老宅雕花铁门前,手机地图显示这里距离市区二十七公里,但导航信号在五百米外就开始剧烈波动。夕阳把爬满藤蔓的巴洛克式穹顶染成血色,门廊石柱上的铜雀装饰眼窝里嵌着摄像头,此刻正随着我的移动缓缓转动。
管家陈伯接过箱子时,我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缺失的断面异常平滑。小姐的房间在二楼东侧。他的影子被落日拉长,在地砖上扭曲成一条黑蛇,其他继承人已经入住。
其他继承人我的指甲陷进掌心。王律师可没说过这事。
陈伯的笑声像生锈的门轴转动:苏琳小姐,苏哲少爷,还有苏文远先生。他每说一个名字,就有一扇雕花木窗在穿堂风中砰然闭合。当说到最后那个陌生名字时,二楼某扇窗户忽然亮起昏黄的灯,我看见窗帘后闪过半张苍白的脸。
我的房间挂着暗红色天鹅绒帷帐,四柱床的铜制床架上布满可疑的划痕。梳妆台抽屉里放着本泛黄的《妇产科学》,第137页夹着张1998年的B超单,患者姓名栏写着林月茹——这是二十年前难产而死的二婶名字。
深夜我被某种黏腻的声响惊醒。月光把窗外的紫藤花影投射在墙上,像无数蠕动的手指。那声音从床底传来,像是有人用指甲缓慢地抓挠木板。当我屏住呼吸俯身查看时,手机突然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