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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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举起的手在昏暗中泛着青紫,食指戴着枚被血污覆盖的铂金戒。当他转过脸时,我认出这是社区医院急诊室的陈医生。上个月流感爆发时,他戴着同样的金丝眼镜给马克处理过伤口。
林护士他背上的婴儿蓝突然蠕动,伸出的小手抓住他染血的衣领,我需要热水。他说话时眼镜蒙着白雾,但声音像手术刀般平稳,这个孩子体温正在流失。
货架深处传来啃噬声,我们同时转头。冷藏柜的裂缝里探出灰白触须,那些肉质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包裹住散落的罐头。陈医生突然抓住我手腕,他掌心的温度让我想起解冻中的生肉。跟我来,地下仓库有备用发电机。
穿过坍塌的货架时,婴儿的哭声引来更多异动。冷冻食品区的冰层下浮起气泡,有什么东西在撞击冰面。陈医生突然将我推向立柱后方,几乎是同时,一条布满冰棱的触须破冰而出,擦着他耳际划过。
是嗜冷菌寄生体。他快速解开婴儿蓝塞进我怀里,抽出手枪对准冰面连续射击,陨石带来的外星微生物,遇到体温高于30度的生物就会——
子弹击碎的冰碴在空中凝成冰雾,我抱紧突然安静下来的婴儿。他左耳后有块蝶形胎记,睫毛上结着霜花。当陈医生的枪声停歇时,我发现自己正用手术刀抵着他后颈：你们带着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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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之殇
他摘下眼镜擦拭冰霜,露出左眼诡异的金色虹膜：是比疫苗更危险的东西。敞开的白大褂内侧缝着十几个小袋,蓝色安瓿瓶在黑暗中泛着磷光,能让人在辐射区存活,代价是变成昼夜颠倒的怪物。
仓库卷帘门升起时,成箱的瓶装水在月光下泛着幽蓝。陈医生从婴儿襁褓夹层抽出张皱巴巴的卫星云图,陨石带在图纸上连成诡异的DNA链状。艾米丽的医疗队在制造抗体血清,他的金虹膜在打火机光晕中收缩成竖线,用活体实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