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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支起身子,锦被滑落露出素白中衣。窗外恰好一阵风过,将我的散发吹得纷飞,遮住了颤抖的指尖。
母亲要钥匙做什么我轻声问,指尖悄悄抠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清醒。
李嬷嬷一愣,显然没料到我会反问：自然是...变卖些物件打点...
哦我忽然笑了,手指抚过玉镯,可我昨日梦见母亲说,她那套红宝石头面被虫蛀了。我盯着李嬷嬷突然绷紧的下巴,不如嬷嬷先回去,让母亲列个清单
屋内死寂。李嬷嬷脸色由红转青,腰间钥匙串哗啦作响。她突然逼近床榻,身上浓郁的檀香混着汗酸味扑面而来：大小姐别不识好歹！老爷的命可——
素月。我提高声音,我头疼得厉害,送客。
老仆妇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猛地扬起手,我直视着她腕间晃动的翡翠镯子——那本该是母亲嫁妆里的物件。
好！好得很！李嬷嬷收回手,冷笑时露出颗金牙,咱们走着瞧！她甩袖离去,带起的风掀动了案几上那本《女诫》,书页哗啦啦翻过,露出里面被虫蛀空的空洞。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素月才瘫坐在地,捂着红肿的脸抽泣。我伸手拉她,发现她后背衣衫全被冷汗浸透。
小姐...她声音发颤,夫人不会罢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