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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届的高中都没毕业就下乡了她抬头看了许卫东一眼,基础太差了。
许卫东感觉脸上一阵发热：我在乡下自学过...
行了行了,李科长打断他,现在厂里缺人,能返城的知青都安排进来了。你的师傅是赵铁柱,三车间最好的八级钳工,能跟着他是你的福气。
她递过来一张表格：填好这个,然后去后勤领工作服和劳保用品。明天早上七点半准时到车间,别迟到。
许卫东接过表格,注意到李科长的手指关节粗大,指甲缝里有洗不掉的黑色油渍——这不像一个坐办公室的人的手。
李科长以前也是车间的他忍不住问道。
李科长愣了一下,眼镜后面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是啊,六五年从一线调上来的。怎么,看不起我们这些大老粗
不是不是,许卫东慌忙摇头,我就是...就是觉得您的手...
在红星厂待久了,机油就渗进皮肤里了。李科长突然笑了,去吧,小子。记住,在这里,手上的茧子比嘴上的道理管用。
许卫东走出办公楼时,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他眯着眼看了看厂区——几栋灰扑扑的厂房,高耸的烟囱,纵横交错的管道,还有远处传来的机器轰鸣声。这就是他今后要生活的地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