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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煜盯着图上的昭阳闸,忽然想起她入住昭阳殿那晚,曾在窗前看了整夜的星象。他忽然冷笑:魏卿家不是说南楚公主居心叵测如今她愿用南楚的木料治水,倒要看看——目光扫过魏氏众人,你们到底怕什么
退朝后,萧承煜忽然抓住苏挽月的手腕,将她拽进无人的偏殿。青铜灯台上的烛火跳动,映得他眼底翻涌着暗潮:你早就知道魏氏会拿蜀锦做文章,所以故意在礼服上绣相同纹样他的拇指擦过她腕间的赤霄令,触感异样,忽然用力一掰——
令身应声而开,露出内侧的长江布防图。苏挽月屏息看着他瞳孔骤缩,知道这半枚赤霄令的秘密,终于在此刻揭晓。萧承煜,她忽然抬头,你以为我来和亲,只是为了苟活指尖划过布防图上的赤壁港,南楚的江河,从来不是用来打仗的,而是用来养百姓的。
他忽然松开手,赤霄令跌在地上发出清响。她看见他转身时,常服下露出的中衣领口,那道禹王锁蛟纹比铠甲上的更清晰,仿佛要将他与这滔滔河水永远锁在一起。三日后随朕去蜀地,他的声音混着烛泪的苦涩,若能运来沉水樟木,朕便信你一次。
蜀地的栈道上,秋风卷着落叶掠过车轮。苏挽月看着车窗外陡峭的山壁,忽然听见前方传来惊叫——运送沉水樟木的车队遭遇山匪,为首者戴着北狄狼首面具。她掀开帘子,便见萧承煜已提剑冲上前,玄铁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却在挥剑时露出破绽——他的左臂因旧伤无法全力施为。
小心左侧!她甩出袖中银针,击中偷袭者的手腕。萧承煜诧异地回望,却见她已跃下车,赤霄令在手中划出银弧,竟用南楚水师的破浪三式与山匪周旋。当最后一名山匪倒地时,她扯下对方的面具,露出魏氏私兵的刺青。
王上可看清了她擦着令身上的血迹,这是魏氏养的死士,专门劫杀治河物资。萧承煜盯着地上的刺青,忽然想起方才她挥剑时,袖口露出的镇河兽纹与他铠甲上的禹王锁蛟竟隐隐呼应。
蜀地的深夜,篝火在江边跳动。苏挽月坐在沉水樟木堆旁,看着萧承煜独自站在江边,铠甲映着粼粼波光。她忽然想起在破庙那晚,他问她是否会弃家国于不顾,如今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明白,他们都被家国的重负压得弯了腰,却又在这弯腰时,看见彼此眼中的江河。
苏挽月,他忽然转身,手中捧着块刻着水文的木牍,这是蜀地百姓送的『河伯符』,说能保水患不侵。木牍上刻着的,正是南楚镇河兽与大燕禹王锁蛟交缠的纹样。她接过时,发现木牍背面刻着极小的字:河伯娶妇,不如娶卿。
夜风掀起她的鬓发,她忽然轻笑,将木牍系在腰间赤霄令旁:王上可知,南楚有个传说,指尖划过交缠的纹样,当镇河兽与锁蛟相遇,河水便会分出清浊,清者润良田,浊者洗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