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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姑姑。佟小宛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青色胎记,佟家女儿都有这个。
后院传来打翻烛台的声音。七爷咳嗽着进来：赵家派人把胡同口堵了。他从神龛底下抽出把短刀,小宛,从地窖走。
地窖里堆满纸扎人偶,惨白的脸上点着胭脂。佟小宛挪开个童男纸偶,露出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正字。
我每年七月十五来刻一道。她声音平静得可怕,今年该是第二十道。
穿过曲折的地道,他们竟从城隍庙后殿钻了出来。佟小宛拉着宋青阳混进庙会人群,突然指着个卖糖葫芦的：那是周家人。
那商贩袖口露出半截纹身——青面小鬼啃噬月亮的图案。宋青阳想起父亲笔记里记载过,这是当年津门混混帮月噬堂的标志。
周家现在做航运生意。佟小宛往宋青阳手里塞了张字条,今晚子时,带着你父亲留下的东西来大栅栏。她顿了顿,小心赵家人。
回铺子收拾父亲遗物时,宋青阳在账本夹层发现张地契——清水河胡同14号,正是今天见到界碑的位置。他摩挲着地契上的朱砂印,忽然发现背面用针尖刺着几个小字：河眼开,冤魂现。
夜色渐浓时,宋青阳揣着地契和唱本赴约,远远看见佟小宛站在茶馆二楼冲他招手。她身后阴影里坐着个戴圆框眼镜的中年人,见宋青阳警惕地停步,那人笑着摘下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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