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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么呆清虚子突然拐进暗巷,将司林塞进堆满药草的地窖,看好这些赤焰根,若被老鼠啃了——他举起断袖,你知道我这只手是怎么没的吧被你父亲咬下来的,就在他把你抛向我的那晚。
司林的瞳孔骤缩。老道的语气平淡,却像根冰锥刺进他记忆——血月之夜,苍牙化身为巨狼时,左脸确实多了道剑疤,而眼前这人的断腕处,至今还留着狼牙咬啮的齿痕。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断肢,发现结痂处竟渗出细小红芽,形状与老道药瓶上的骨链纹路相同。
更深露重。司林舔舐着清虚子给的伤药,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争吵声。赤焰花快不够了,陌生的男声压低嗓子,那妖狼崽子的断肢还没长出骨刺道首说了,必须用苍牙的亲骨肉炼药,才能催动骨链第一节。
急什么清虚子冷笑,他体内流着霜月的血,赤焰果催了三年,剑片早该和妖骨融合。再等三个月,等他能化形为人——声音突然低下去,司林只听见斩妖司密卷月蚀献祭几个词,地窖的木板突然被掀开,月光照亮老道手中的玉瓶,里面装着的,竟是半截风干的狼爪。
那是属于苍牙的狼牙。司林的喉间涌起腥甜,终于想起初遇时,老道喂他的化形丹为何总有熟悉的血腥味——那是用苍狼原狼妖的骨头磨成的粉,混着斩妖司修士的血,就像此刻他断肢处的剑片,正慢慢与他的妖骨长成一体。
他蜷缩进草堆,指尖触到块坚硬的东西。借着月光,司林看见那是块碎成两半的护符,内侧刻着个歪扭的兄字,边缘还沾着婴儿的乳牙印。这是他在老道药箱底层找到的,第三次偷赤焰花时,护符突然在他掌心发烫,映出另半块护符的位置——在某个后颈有逆月印记的幼狼身上。
雪子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司林舔了舔护符,尝到淡淡的奶香,那是属于母亲的味道。断肢处的疼痛突然加剧,他看见自己的残肢上,竟浮出与清虚子袖口相同的狼首踏剑纹——那是斩妖司专门用来标记妖修的咒印,此刻正顺着他的骨血,慢慢爬向心脏。
明天去无界林。清虚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某种压抑的兴奋,该让你见见,你父亲当年是怎么跪在斩妖司道首面前,求我们留你一条命的。
司林闭上眼,将护符碎片塞进颈间的狼骨项链。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远处秃鹫的低鸣,突然想起霜月曾说过的话：狼族的伤口永远不会真正愈合,它们会变成骨刺,变成让敌人胆寒的武器。
而他的骨刺,正在断肢处的血肉里,悄然顶开结痂的皮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