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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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哪儿听来这些周振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审讯般的压迫感。
林静的背脊渗出冷汗。她急中生智：......卫生员手册。她指了指床头那本书,上面写了脑外伤的处理方法。
男人的目光在她和书本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她微微发抖的手指上。几秒钟的沉默长得像一个世纪。
既然有精神看书,他突然把搪瓷缸重重搁在床头,明天就去服务社上班。军靴踏过水泥地的声响渐行渐远,门外传来他最后的警告,别再给我惹事。
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林静才长舒一口气。她疲惫地靠回枕头上,这才发现病号服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床单上,形成一块块明亮的光斑。她盯着那些光斑发呆,试图理清思绪。
周旅长,不是我说,您家这媳妇......窗外突然飘来一个女人的大嗓门,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装病都装到医院来了,我们当年支边的时候,发着高烧还下地干活呢......
林静转头看向窗外。一个穿着蓝布衫、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正对着周振国的背影指指点点,旁边还站着几个看热闹的家属。看来这就是那位王婶了,苏曼的宿敌。
她收回目光,无意间又瞥见玻璃窗上的倒影。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年轻女子正对她露出一个苦笑。林静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的皮肤,饱满的苹果肌,这是她十年前的模样。但眼神不一样了,那里面的沉稳和锐利是属于三十五岁的林静的。
病房门被推开,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护士走了进来。苏姐,量体温了。她熟练地甩着水银体温计,好奇地打量着林静,听说你把王婶气得够呛
林静勉强笑了笑,没有接话。小护士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要我说,摔得好！那个长舌妇整天说人闲话,活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