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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子总要死一个。他的翡翠扳指刮过保温箱,划出刺耳的声响,但巫咸大人说,可以死两次。
我拼命扭头看向保温箱,本该死去的男婴突然睁开竖瞳。他的脐带像毒蛇般窜起,缠住护士的脖颈。惨叫声中,我听见二十年后陈宇在火场里的嘶吼：妹妹！
手术刀突然扎进沈老板的手背,黑血喷溅在产房墙壁上。那些血珠顺着瓷砖缝游走,拼凑出我从未见过的甲骨文——每个字都在重复替换。
时辰到了。沈老板拔出手术刀舔舐刀刃,保温箱里的男婴开始急速衰老。当我看见他后颈浮现扳指胎记时,产房突然扭曲成青铜鼎内部,陈宇浑身是血地被铁链吊在鼎心。
往生镯突然收紧到勒断腕骨,鼎壁浮现出西周时期的祭祀场景：巫师正将双生子中的女婴活埋,而男婴心口插着青铜匕首。那个巫师的翡翠扳指上,刻着与沈老板相同的饕餮纹。
三千年来换了四十九具肉身,终于等到最完美的容器。沈老板的指甲暴长成青铜刃,划开陈宇的胸腔。那颗跳动的脏器表面,赫然刻着我的生辰八字。
陈宇呕着血沫笑起来：你......终于发现了......他突然咬断舌尖,血箭射中鼎壁的甲骨文。整个青铜鼎开始震颤,那些铭文像活过来的蜈蚣般爬满我的皮肤。
产房的记忆再次侵袭,这次我看清护士胸牌上的名字——林玉芬,正是我被领养前生母的名字。她临死前塞进我襁褓的并非平安扣,而是半片染血的青铜觚。
阿兄......我下意识喊出这个陌生的称谓,往生镯应声碎裂。锋利的碎片扎进陈宇心口,将他脏器表面的生辰八字染成血红。
沈老板突然发出惨叫,他的翡翠扳指裂开蛛网般的细纹。无数亡魂从裂缝中涌出,最先冲出来的妇人抱着保温箱里的男婴：我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