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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怀表的诅咒
叶凡在值班室惊醒时,电子钟显示03:47。他摸到枕边湿漉漉的,开灯发现是半融化的冰袋,可自己根本不记得拿过冷敷用品。镜中的倒影此刻正常了,但洗手台边缘残留着带腥味的黑泥。
当他打开储物柜准备换衣服时,一个包着油纸的物件从隔层跌落。泛黄的报纸日期是1927年4月13日,头版刊登着名伶白牡丹大婚前夕暴毙的新闻。油纸里裹着枚珐琅烧蓝银怀表,表链缠绕着三根灰白长发。
咔嗒。
怀表自动弹开的瞬间,叶凡听到戏班子吊嗓的咿呀声。表盖内侧的照片上,穿暗纹喜袍的新郎正用描金折扇挑起新娘盖头,而新郎的面容赫然是叶凡自己的模样。照片背景里的戏台匾额写着天蟾舞台,这正是他现在工作的殡仪馆旧址。
表盘指针逆时针飞转,叶凡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当分针划过罗马数字Ⅶ时,怀表里传来戏腔唱词：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声音渐弱处夹杂着指甲抓挠表壳的刺响。
窗外飘来纸钱燃烧的气味。叶凡掀开窗帘,看见楼下梧桐树下站着穿民国嫁衣的女人。她手中的龙凤喜烛淌着血泪,烛光映出盖头下若隐若现的朱砂痣。当叶凡想要看清时,女人突然抬手掀起红盖头——他的手机在此刻响起。
来电显示是空号。听筒里传出砂纸打磨骨头般的笑声：相公,这次你逃不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