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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了起来：卓老师有什么事电话另一头的语气有些严厉：卓猎说你走了一笔私账你过来我这里吧。赵绊问：您现在在哪电话另一头说：校微机室,小隔间,你过来吧。赵绊刚要挂掉电话,听到电话另一头又说：对了,你把姜映一起带来。姜池走在路上,心想自己是不是卷进一个非常离谱的事情里去了,怎么这几天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撞他想先去看看村里的老爹,然后去邻县看看有没有饭辙。总之本县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他坐车来到了村里,老爹赶集去了没见到,倒是见到了隔壁的大爷。跟大爷聊了两句,他回到老房子,打开门,突然看见了窗台上的破香炉。赵绊说的不会就是这玩意吧他想。既然要去邻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东西给人送过去,就当是做个好事积阴德吧。
甄茶睡的正迷糊,突然感到有人在叫他。他睁开一只眼,看到是助理,问：怎么了,好事坏事助理说,应该算好事,赵仕跑了。甄茶坐了起来：那倒确实是好事。甄向那里怎么说助理说；已经有人去跟住赵仕了,现在不确定他到底去不去邻县。所以我们没有惊动甄向。甄茶点了点头：这是对的。但我猜赵仕一定会去找甄向的。说不定还会回他家翻些证据。邻县的人手要准备好。助理说：人手不用准备,是现成的。甄茶说：怎么助理说：我们看到姜池朝着赵仕家过去了。赵绊跑到网吧里,看到了卓猎和姜映。他上去拍了拍姜映的肩膀,说：卓老师叫你过去一趟。姜映说：你等会,我走完这笔账。卓猎说：你去吧,我来走。姜映说：行吧,你看好了,这把地主赢,两个超级加倍。说完他就跟着赵绊出去了。来到了校微机室,赵绊左拐右拐,来到了最里面的一扇门前,敲了四下,又敲了两下。门开了,里面五六台电脑都开着,卓晶正在里面打网牌。赵绊带着姜映走了进来。卓晶头也没回,说：说说吧,上周20万点卡的账是怎么走的赵绊说：老师,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和姜映做了一笔小买卖,我答应给他2万块钱现金。我手头没有现金,就拿等价的点卡押给他了,还等着老师来走完账换钱呢。卓晶冷哼了一声：行了,我猜你家一时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了。你要是不信,可以打电话问问你爸爸。你这段时间给我老老实实接着走账,我还考虑给你发点工资。赵绊吃了一惊：啊姜映和赵绊两个人回到了网吧。姜映问：那你能把东西还给我了吗赵绊回答：再等等,我不信家里真一点钱都没有了。他犹豫了半天,又拨通了一个电话。他对着电话说：喂甄姨啊,我是赵绊。您方便借我2万块钱吗对对对,到时候我爸那边再还给您。不不不我确实是急用。没有,没有赌博,您想多了,我就是买个电脑,对买个电脑。我上网课用的。好好好您直接划到我银行卡上就行。那谢谢甄姨了。以后不能了,以后我注意。好拜拜。他把电话一关：好了,搞定。
姜池在邻县的街上走了半天,空气的清新让他感觉有些陌生。他一路走到了兴业小区,刚要进去突然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赵绊家里住在哪。他犹豫了一下,掏出电话来拨给了姜映。电话接通了。他对着电话里说：姜映,你叫赵绊接一下电话。电话里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您好,我是姜映的同学卓猎。香炉您就放在县国土局门卫那就行,一会儿会有人来取。姜池愣了一下：好。他抬起头,看到兴业小区隔条街就是邻县的国土局。他走到门口把香炉刚掏出来,门口的保安二话没说就顺手拿了过去放在了门卫室里。他想：那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行,我得看看来取货的这个人是谁。他在那里一直等了一个下午。后来他觉得有些无聊,拿起手机,打开789斗地主,打了几局。他想,这玩意和市面上的其他打牌游戏也没什么不一样的,究竟为什么这么火呢几局下来,他手气不错一直在赢,从注册送的50点卡一路赢到300点卡。他看了看点卡能换角色和皮肤,大概一个皮肤卖500点卡左右。突然下面跳出来了一个对话框：您是否需要提现他仔细研究了一下,游戏里的点卡可以以60%的比例换成话费。假如100块钱买1000点卡,1000点卡又能换成60块钱充到话费里。这个倒是不错,他想。牌技好的人肯定喜欢。怪不得玩的人那么多。等到接近傍晚,他看到一个人拿头巾裹着脸走了过来,看起来应该是个女的。她刚到门口,保安就把香炉递了过去。这女的用手去接香炉的时候,头巾一松滑了下来,让姜池看到了她的脸。姜池目瞪口呆：啊这不是自己的前妻,甄向吗姜池感觉自己头有点晕,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旅社。
赵仕踟蹰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得先回到自己家。他知道这个时候一定会有人在家门口等他,但他必须冒这个险,家里的危险物品太多了,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先想办法处理。赵仕非常清楚,从事发的时候起自己就已经是死人一个了,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少连累几个人,这样应该还能保全自己的孩子。所以他宁愿一切的问题都指向他,为此他应该把任何他与被人来往的、对其他人不利的证据毁掉才好。只有一个人例外。当初自己在工地上呼风唤雨的时候,顶头的住建局长就是靳笙。自己也没少上贡,什么好东西都送过去了。结果到头来,他还要自己的儿子交钱去他老婆的补习班。赵仕心里清楚,靳笙不过是想拿自己的儿子做个人质。毕竟两个人沆瀣一气的时候,做的事情藕断丝连,无论如何也掰不开的。他希望的是自己最好一句话都不说。而且听说儿子在他老婆那里做的都是不光彩的事情。恐怕的是就算自己出了事连累不到儿子,如果靳笙出了事,也能连累到儿子。说到底靳笙就没有给自己退路,那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要顾忌靳笙呢如果自己是非要进地狱的话,也不介意带着靳笙一起进去。至于儿子,不如让他自求多福。要是没有了自己,儿子在靳笙老婆那里,还能有什么好结果不成老话说得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乎他这样想着,打开了自己的家门。巧了不是,他看到两个人睡在自己的床上。
靳笙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已经下午了。他想了一下自己怎么能睡过头,然后想起来自己的手串给了卓晶,自己以前是枕着那玩意睡觉一翻身就醒了,现在就没有这么好用的闹钟了。他翻身坐起来,看看手表,还来得及参加下午的会议。但他感觉自己不是很想去了。他打电话给分管住建的副县长替他参加会议。他穿上衣服,坐上了开往村里的车。来到村里,这里的一切都令他感到熟悉。他出生在这里,学也是在旁边的学校上的。他在这里当了五年的乡委书记（副处级）,然后又任到县里去。在村里走了一会,他看到一个老头叼着烟袋坐在门口。他上去问：爹,最近生意咋样老头吐出一口烟,嘿嘿一笑说：没生意。前俩月生意那是相当好,隔壁小子天天找我来打金银首饰。这半个月见不到他了,一笔生意也没得。靳笙说：爹,别在这囚着了,跟我走去城里享福吧。老头摇摇头：不去,这边我种种菜心情好。城里我住着憋屈,住不惯。靳笙说：您说憋屈好办,我在城郊买了一个大平房,里面有一个大菜园子,水电都是现成的,大棚都已经搭好了,您过去以后可劲种。老头眉毛一抖：那倒是不错。靳笙点点头：是啊,您快走吧。这里住不得了。
甄茶得到线报的消息,赵仕回到了家里,甄向倒是不见了。他觉得有些奇怪,可能等不得了,得赶紧找个新的突破口。那突破口在哪呢他转了半天脑子。赵仕跑了,甄向暂时不想动,姜池还在监控中,卓晶卓猎赵绊姜映是一起的,靳笙目标太大不能动。好像没什么线索了。他突然想起来,靳笙好像有个老爹靳部在村里。他这个老爹据说是酷爱种菜。但自己也没见过。非常时期,有点非常手段也无可厚非吧。他带着助理,助理又找了几个人一起来到村里,正巧看到一个老头正在地里插秧。甄茶心想,这破村子老的老小的小,还哪有人有闲心种地了,应该就是他没错了。他打了个手势,几个人上去把老头按住,头上套上布口袋,两手一栓塞进了车里。车子又开回了县里。甄茶觉得招待所目标太大了,于是找了个最便宜的出租屋,把人带了过去。甄茶坐在一头,老头被按在了另一头的椅子上。布口袋撤下,绳子松开。甄茶说：实在不好意思,请您过来用了点特殊手段,我们会补偿您的。老头气哼哼地说：不是你们到底有啥事啊我寻思我也没干啥坏事啊,我家也没钱,抓我干啥啊甄茶微微一笑,说：也没什么,就是请您劝您儿子配合我们的查案,把贪污款交出来。老头突然爆笑了起来。老头说：你们开什么玩笑我儿子,一个农民工,能搞来贪污款他有多大本事我不知道他偷鸡摸狗还行,偷国家公款他有那个分量甄茶疑惑了。他问：您到底是谁老头说：我是谁你都不认识我就把我抓来了我姓姜叫姜弧,我儿子是姜池,儿媳妇跑了,有个孙子叫姜映。甄茶感到汗一直在他的头上往下流。他说：大爷对不起,我们给您拿一千块钱的压惊钱,是我们找错人了。姜弧龇牙咧嘴地走了出去,对甄茶说：你下回找人的时候,你他妈的下手轻一点。
姜映正在电脑上打牌,一局结束,他看了一眼手机的日期,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自己身后的卓晶说：老师,期末考试快到了,我这段时间可没少干活,您可得下手轻点。卓晶撇了撇嘴：你自己还不知道每次考试都是走过场不是我说,每次考试就你毛病多。挑这个挑哪个,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臭脾气。姜映说：那是,那几个人他明明做的没有我多,分数还比我高,还拿着卷子说我傻子不如回家种地,我能不打他卓晶叹了一口气。卓猎正从外面走进来,听到以后说：他们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咋不能让着他们呢人家爹妈是干啥的你心里没数他们就是骂我,我不也得忍着不是姜映说：我咽不下这口气。说我爸三只手,说我妈不干净,我看他一次打他一次。卓晶说：要不是看在你爸每个月五千还给校长鞠躬送礼的份上,我真不该收你来这里的。你爸不过是想让你多学知识增长成绩,你来这里是一点成绩没长,脾气倒是见长。等你毕业,你那个成绩我真不知道咋跟你爸解释。姜映说：我解释什么,我这会每月能赚一两万,这年头笑贫不笑娼,能赚钱谁管他成绩呢卓晶又叹了一口气：你做的真是好美梦。可惜你这梦也做不了几天了。
姜池在梦中醒来,正砸吧嘴呢,突然感觉自己在的这个地方不对。他不是睡在15块钱一天的阴湿破旅店里吗,怎么这床这么软,这天这么亮他睁开眼,看到一张大脸笑眯眯地对着他：你醒啦姜池说：这是哪我怎么在这里他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对面的人,又惊讶地问：你是那个包工头你放出来了那个人说：你少给我装傻,你是怎么到这来的,你给我先解释一下姜池感到舌头有点硬,他说：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呢。那个人凑到了他的脸上,仔细看了看他,说：好像是有些不对劲,你脸上怎么一股子乙醚味儿随后那人站了起来对姜池说：你是被人抬过来的吧姜池感觉头晕得厉害,不想说话,又左右看了看。旁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这个人又是谁他头痛得很,睁不开眼睛,眯着看了半天,突然一身冷汗冒了出来。这不是甄向吗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姜池感到口干舌燥。一股从未有过的绝望感瞬间填满了他的全身。他对那个人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以走了吗那个人说：你再等等,我找你正好有事。姜池心想自己也不是这么受人摆布的,于是起身就想走,却发现自己的两手被绑在了胸前。这叫什么乙醚的迷药真他妈厉害,姜池心想。迷了我一下子,我他妈连触觉都没有了。至于躺在床上的那个,估计比自己迷得还厉害。一动不动,跟死了也没差。姜池说：你先把我解开,咱们慢慢谈。对面的人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解开你就跑了。
姜弧骂骂咧咧地跑出门外,一回头,突然愣住了。挂在门边的破毛巾好像挺眼熟,怎么感觉是儿子的门里的甄茶这时带着助理走了出来,看到姜弧,说：大爷怎么还不走是要我们送您回去姜弧说：你们把我儿子藏哪儿了甄茶有些惊讶：大爷何出此言姜弧说：姜池他一个月没回家了,前几天就住在这里,你说你不知道他现在在哪甄茶说：大爷你糊涂了姜池现在不是在邻县姜弧说：那你怎么知道的甄茶愣住了。过了好半天,他说：但他确实在邻县,这个是不会错的。姜弧说：你带我去,我要见他。甄茶说：也好,那你在这歇一会,我下午来接你走。姜弧点点头说：那我下午到这个房子来找你。我现在刚好有点事,去一趟城郊。
靳笙在家歇了一会,突然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一个声音：我刚跑出来,姨夫刚找我有啥事靳笙说：你又犯啥事了不是我找你,卓晶正找你。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有点急促：别提了姨夫,赵仕回家去了。靳笙瞬间坐了起来。电话里又说：我正在他家睡觉呢,甄向那小娘们的电话就响了,赵仕说他跑出来了,准备来邻县,想见那小娘们一面。我让甄向先稳住他,找了个替死鬼扔到他家去了。我猜那个替死鬼你也认识,就是姜池。靳笙有些疑惑：姜池是谁电话另一头说：我老姨没跟你说就是他班里学生姜映他爹,也是你们那天晚上雇他去扒窗户的那个人。不过后来他好像没去就是了。靳笙吃了一惊,又说：那孙子那么好的身手,能任凭你的摆布电话里说：我知道他住哪,我去的时候他正睡觉,我拿乙醚把他迷住运到赵仕家里去了。靳笙问：你哪来的乙醚电话里说：那你哪来的氯氮平还想让姜池药死赵仕靳笙说：你找卓晶去吧。她可能有急事找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