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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的睫毛在纱布下轻颤。记忆像曝光的胶片突然显影——暴雨冲刷着废弃仓库,小男孩手腕的锁链硌得她掌心出血。她用发卡捅锁孔时,绑匪的烟头烙在肩头滋滋作响。
其实我骗了你。席慕深解开皮带扣,金属碰撞声惊飞窗外的白鸽。他抽出镶嵌在皮带内层的铂金链,半枚白鸽翅膀坠子垂落在苏暖的绷带间,这些年它贴着心跳的位置。
监测仪突然发出急促声响,苏暖抓住坠子的手背迸出青筋。席慕深掀开病号服下摆,腰间月牙胎记泛着淡粉——正是他梦中无数次描摹的形状。
你走失那天,我捧着长命锁在苏家门口等到昏迷。他含住苏暖颤抖的指尖,咸涩渗进齿间,伯母说那是给亲生女儿的,而我弄丢了她的小太阳。
电子钟跳至00:00,月光突然被遮光帘切割成菱形。席慕深按下遥控器,整面墙的投影幕布徐徐降落——二十张南烟画作在黑暗中逐一亮起,每幅画的暗角都藏着白鸽水印。
苏雨晴买通评委时,我收购了全国画廊。他摩挲着苏暖无名指根部,你每幅被退稿的画,都挂在我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警报器突然炸响,苏暖突然扯掉心率贴片。席慕深将人按回病床的瞬间,走廊传来苏母破碎的哭喊。透过门缝,他们看见苏逸辰举着平板电脑步步紧逼：你给暖暖炖的燕窝里为什么检出铊
苏雨晴倒退着撞上消防栓,珍珠项链崩断的刹那,席慕深捂住苏暖的眼睛：别看。温热的掌心下,她听到金属坠地声——那个装着长命锁的蓝丝绒盒子,此刻正躺在他西装口袋,贴着心脏跳动的位置。
明天记者会,南烟要亲自揭幕新作。席慕深将U盘放进她掌心,芯片上刻着席氏家徽,苏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够不够买你画里的彩虹
苏暖咬开他领口的银扣,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二十年前没能落下的那个吻,此刻化作监护仪上剧烈起伏的波浪线。玻璃窗外,上百架无人机组成发光的白鸽,掠过城市上空向她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