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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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男人用杂志拍打掌心,声音带着审讯室特有的压迫感,能解释下为什么要混带这些禁书吗
麻绳从掌心擦过火辣辣的疼,苏晚晴盯着散落的《红旗》杂志。前世记忆突然闪回——这是供销社用来垫货架的旧刊,创刊号里夹着改革派与保守派的论战文章。83年严打期间,私藏这类争议刊物足以让她蹲局子。
杂志是捆衬衫的废纸。她弯腰时脖颈渗出冷汗,衬衫内衬的编号正抵着锁骨,主任说库房老鼠多,拿旧书压箱底防潮。
王公安的皮鞋尖挑起一本杂志,内页批注的红字触目惊心。那是供销社主任的笔迹,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篇文章旁写着：放屁！按这说法大跃进没错
小同志,带我们去见见这位主任王公安的橡胶警棍轻轻敲打掌心。巷口传来板车轱辘声,药材站老中医正拉着板车过来,车上堆着印红十字的麻袋。
让让！急性痢疾的消毒石灰！老中医猛地把板车撞向围墙。麻袋裂开的瞬间,雪白的粉末喷了王公安满身。苏晚晴趁机将杂志踢进石灰堆,染血的准考证却飘到老中医脚边。
晚晴丫头！李翠兰的尖叫刺破黄昏。苏母挥舞着烧火棍冲进巷子,板车上的石灰粉迷得她直揉眼睛：丧良心的,供销社的钱够给你弟买三转一响了！
暴雨就在这时砸下来。黄豆大的雨点打在石灰堆上腾起白烟,王公安呛得连连后退。苏晚晴抓起板车把手往坡下冲,老中医的声音混着雷声传来：往左拐！顾家祠堂后门有地窖！
两百件衬衫在雨幕中颠簸,的确良布料遇水开始发硬。苏晚晴摸到内衬编号被雨水泡胀,突然想起前世新闻——沪纺七厂83年用军供棉冒充民用棉,这批货的化学涂层遇水会析出蓝色印记！
停下！她猛地拽住板车。前方土路已被雨水冲成沟壑,再往前就是断崖。闪电劈开夜幕的刹那,她看见衬衫领口浮现幽蓝的军需特供钢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