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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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罗盘在我掌心疯狂旋转,边缘伸出细如发丝的青铜须扎进腕部血管。它要你当导体,陆沉染血的手指划过我突突跳动的静脉,就像你父亲......话音未落,水幕画面里的钻探机突然喷射出刺目白光,山顶监测站方向传来天崩地裂的轰鸣。

青龙！苏晓残留的光体突然从祭坛中央浮起,她声音里混着金属撕裂的杂音,鳞片......在变黑......水幕上的青龙虚影正痛苦翻滚,每一片被粒子束扫过的青鳞都泛起沥青般的浊色。陆沉突然掰开我握罗盘的手：看分形纹路！

罗盘中央的龙纹正在扭曲变异,与黑龙鳞片的腐蚀图案完全同步。我喉咙涌上血腥味：能量性质被污染了不止,陆沉拽着我看向水幕边缘,寰宇科技的logo正在每块屏幕上增殖,他在用粒子束改写气脉能量签名......

整座溶洞突然垂直震动,洞顶垂挂的青铜链条暴雨般砸落。我护住陆沉滚到祭坛凹陷处,后脑勺撞上某块凸起的黑曜石。听着,他沾血的手掌拍在我前额,冰凉触感里突然涌入陌生记忆——父亲站在钻井平台边缘,将青铜罗盘举向雷暴云。

他当年试过用身体引导能量......陆沉的声音被新一轮山体轰鸣打断。水幕突然显示周正阳的特写,他西装口袋里的老照片正巧滑出半截,露出背面父亲写的气脉不可逆警告。还剩七分钟,周正阳对着镜头整理领带,请军方见证清洁能源突破。

苏晓的光体突然扑到水幕前：钻探井口......有活水通道......她残存的意识像坏掉的收音机断续作响。陆沉猛地扯开我衣领,将罗盘按在锁骨旧伤上：你父亲把通道坐标......刻在......灼痛中,我清晰感到皮肤下浮现出凹凸纹路。

武警突破水幕了！老张的吼叫混着枪械上膛声传来。陆沉突然掏出骨针扎进自己颈动脉,喷出的血箭在空中凝成秦岭微缩地图。粒子束轨迹......他每说一个字就有青铜屑从嘴角溢出,走溶洞暗河......反导......

我盯着血地图上闪烁的井口标记,父亲临终前的场景突然无比清晰——他根本不是被山洪卷走,而是主动跳进了钻井平台泄洪口。监测站地下的活水......我攥紧罗盘站起身,它延伸的青铜须已爬满我右臂,能直通钻探井对不对

陆沉已经说不出话,他用尽最后力气在祭坛上划出血符文。武警的防暴盾牌突然熔化成青铜汁液,领队惊恐地看着自己防辐射服长出龙鳞状纹路。带这个......陆沉掰断锁骨下即将碎裂的青铜片塞给我,当......避雷针......

我撞开正在结晶化的武警冲向洞窟暗河,苏晓的光体在前引路。周正阳的狂笑通过水幕传来：第一束命中了！身后陆沉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他的身体像被无形之手扯碎,化作万千青铜丝射向暴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