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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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月光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它永远够不着。
我合上笔记本,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楼下那辆终于启动的车。
周予安走了。
而茶几上的慕斯,已经化成了一滩甜腻的泥。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周予安的车尾灯消失在雨幕里。手机又震了一下,是程淮发来的定位——城郊一家私人会所,附言车祸资料已备好。
凌晨两点的会所安静得诡异。程淮在包厢里摆弄着投影仪,墙上突然跳出一张车祸现场照片。我手指猛地攥紧扶手——撞变形的白色轿车旁,散落着几本染血的法学教材。
2016年9月18日,法学院研二学生林檬。程淮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当时正要去见男友家长。
投影切换到下一张照片时,我打翻了手边的威士忌。玻璃碎片扎进掌心,却比不上看见周予安母亲照片时的刺痛。这位周夫人站在葬礼角落,手上戴着那枚我永远记得的翡翠戒指。
肇事司机是周家老宅的园丁。程淮递来手帕,有趣的是,事故后他儿子账户多了笔钱,正好够换肾手术。
我盯着帕子上洇开的血迹：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