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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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川皱眉划着手机：这么贵不能换个便宜点的
许知微盯着汤碗里自己的倒影,扭曲得像一幅抽象画。李老师说甜甜很有天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随你吧。江景川站起身,啤酒罐咔嗒一声被捏扁,我周日走,不用送。
夜深人静,许知微在浴室里又一次检查那个硬块。疼痛比昨天更明显了,像有根细线一直牵到心脏。门外传来江景川的鼾声和手机游戏的音效,交织成奇怪的安眠曲。
她轻轻锁上门,脱下睡衣。镜子里的身体陌生得令人心惊——肋骨根根分明,腰侧有生产留下的银色纹路,右乳上的皮肤因为肿块而微微隆起。许知微突然想起产房里江景川红着眼眶吻她额头的瞬间,想起他说辛苦了时声音里的颤抖。
而现在,她站在这里,像一座被掏空的房子,只剩下回音。
许知微穿上睡衣,在手机上搜索乳腺癌早期症状。蓝光刺痛她的眼睛,搜索记录里还躺着如何挽救婚姻、丈夫冷漠怎么办、便宜晚托班推荐。她一条条删除,最后输入离婚律师咨询。
搜索键按下的瞬间,卧室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许知微慌忙锁屏出去,发现是江景川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屏幕还亮着,是一条微信通知：江哥,明天见~头像是一张模糊的自拍,红唇耀眼。
许知微站在原地,感觉胸口的硬块突然长出了尖刺,扎进肺里。她轻轻放回手机,躺在江景川身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窗外,一轮惨白的月亮挂在楼宇之间,像块即将融化的冰。
第二天清晨,许知微比往常早起了一小时。她化了淡妆,穿上很久没碰的藏青色连衣裙——那是她面试现在这份工作时买的。镜子里的女人依然憔悴,但眼睛里有了微弱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