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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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在黑暗中狂奔,护士表的滴答声成了唯一的导航。隧道墙壁上,70年代的标语在应急灯暗红的光线下格外醒目：低温能冻结病毒,却冻不住人心——最后一个心字被划烂,露出底下的血字：但人心,会冻住自己。
当她终于看见发电机房的铁门时,身后的震动突然消失。回头望去,隧道深处亮起幽蓝的灯光,不是地铁的应急灯,而是感染者的瞳孔——成百上千个灰白的光点,像寒夜里的鬼火,正沿着铁轨逼近,关节摩擦声与车轮声完全同步,像一列由死亡驾驶的列车,永远不会晚点。
第二章：地下禁区
地铁在废弃的医学院站铁轨上发出垂死的呻吟,应急灯的红光将站台染成血色。林夏扶着生锈的立柱喘息,鼻尖萦绕着浓重的福尔马林味,混着铁锈与霉菌的气息——这是70年代生物实验室特有的气味,像把几十年前的死亡重新开封。
都跟上！张启明的声音从值班室传来,冷藏箱的金属扣环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发电机房在站台尽头,找到电源或许能恢复照明。
中学生突然指着站台墙壁惊呼：看！剥落的墙皮下,70年代的红色标语若隐若现：向寒蝉病毒宣战,低温是我们的武器,却被人用黑色油漆涂改成低温是寒蝉的温床,每个字都带着飞溅的血迹,像某种预言。
老陈蹲下身,手电筒照亮地面的凹痕：是拖拽痕迹,五组脚印通向值班室,其中一组穿着70年代的翻毛皮鞋——和我父亲当年的工作鞋一样。他的手指划过凹痕深处,沾起一点冰晶粉末,在红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值班室的木门吱呀作响,林夏的手电筒扫过积灰的办公桌,玻璃罐里泡着蝉蜕标本,标签上写着寒蝉幼虫,1973.7.20。最震撼的是贴在墙上的实验流程图,用红笔圈住的空调管道传播体温锚点定位等关键词,与她在末班车发现的日志残页完全吻合。
寒蝉病毒通过地铁空调系统扩散,她指着流程图上的通风管道示意图,低温让病毒保持活性,感染者会本能寻找体温37℃的人类,尤其是心脏部位——
没错,就像飞蛾扑火。张启明突然贴近她的肩膀,金丝眼镜后的瞳孔映着流程图上的蝉蜕图案,1973年的实验本想利用低温抑制鼠疫,却意外激活了深埋地下的寒蝉病毒。那些研究员不知道,病毒在低温中会进入亢奋状态,通过通风系统,把整个地铁变成了培养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