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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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恪从江边的排水口爬出时,暴雨已将他的西装淋得透湿。林晚秋蹲在岸边,正在检查他后背的烫伤,远处的码头灯塔明灭,三长两短的节奏与他心跳重合——那是老K的接头信号。
你先去,我回永新纺织。林晚秋塞给他那个装着股权证存根的铁皮盒,周显平今晚调了保卫科的人,锅炉房的事他不会善罢甘休。她转身时,张恪看见她的风衣口袋里露出半截火柴盒,LOGO正是江滩旅社——与纵火者用的一模一样。
等等!张恪抓住她的手腕,发现她掌心有片新烫的疤痕,形状像极了永兴号的船锚,你早就知道今晚的纵火计划,对吗周显平的人是你引来的。
林晚秋的睫毛上凝着水珠,却在笑:不然怎么让他露出尾巴你以为我父亲的保险箱,真的那么好开她突然凑近,在他耳边低语,老K不是一个人,是红旗厂的老职工们,他们一直在等你回来。
江轮的汽笛在暴雨中响起,张恪看着林晚秋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手中的铁皮盒滴着水,股权证存根上的陆明修三个字已模糊,却露出底下的另一个名字:周显平。他突然明白,1992年的改制,根本不是收购,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掠夺,所有的证据,都藏在红旗厂的废墟里,藏在每个老职工的记忆里,藏在像马建国那样的普通人手中。
当他走向码头的阴影时,老K的手下递来个信封,里面是母亲缝纫机钥匙里微型胶卷的冲洗照片:1992年8月15日,父亲陆明修在看守所里,手中举着张纸条,上面写着0719信箱
晚秋爸爸,而他的嘴角,有血迹蜿蜒——那不是自杀,是他杀。
暴雨冲刷着张恪手中的残账,0719的数字在雨水中显形,下面还有行小字:林永年的签名是假的,他的右手早在1989年就被机器轧断了。张恪突然想起,林永年在路演时始终用左手签字,而他的金表,戴在右手腕上——那是为了掩盖义肢的接口。
码头的灯塔突然熄灭,张恪在黑暗中摸到信封里的另一张照片,是1992年7月的红旗厂职工大会,周显平站在台上,身后的黑板报上写着热烈欢迎港商投资,而在角落,一个戴口罩的男人正在往父亲的茶杯里倒液体,袖口露出的,正是鼻通灵的药瓶。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