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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后退两步,撞上消防栓发出闷响。他盯着小芳看了许久,忽然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躺着枚精致的蝴蝶胸针——和精神科病房里,那个总说看见蝴蝶的患者画的一模一样。
本来想在婚礼上给你。他把盒子放在墙边的窗台,转身时脚步虚浮,对不起,小芳。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小甘转头看见小芳的肩膀在微微发抖。他默默脱下白大褂披在她身上,闻到她发间混着的碘伏和泪水的味道。远处传来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像极了此刻渐渐平复的心跳。小芳攥紧胸前的工牌,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周明倚着消防栓,酒气混着他身上熟悉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却再没了从前让她安心的感觉。
叫保安他扯了扯歪斜的领带,笑出声时喉间带着呜咽,林小芳,你现在和这些穿白大褂的一样,眼里只有冷冰冰的规矩他突然扑过来抓住小甘的白大褂领口,他到底哪里比我好是能治你的失眠,还是能接住你摔碎的听诊器
小甘按住他颤抖的手腕,余光瞥见小芳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走廊应急灯在周明脸上投下青白阴影,他注意到对方袖口露出的绷带边缘渗着血——和今天精神科送来的自残患者换药记录单上的描述如出一辙。
周先生,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待在这里。小甘掰开他的手指,白大褂被攥出深深褶皱,再纠缠下去,我不仅会叫保安,还会通知派出所。
通知啊！周明突然往后退,撞得消防栓警报器发出刺耳嗡鸣,让所有人都看看,我这个快结婚的人,被前女友和她的新欢逼到医院发疯！他猩红的眼底翻涌着疯狂,突然扯开衬衫纽扣,露出胸口密密麻麻的抓痕,这些都是想你的时候抓的,你看看！
小芳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声音在寂静的走廊格外清晰。她弯腰捡起手机的瞬间,小甘已经挡在她身前,按下电梯按钮：保安还有三十秒到。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周明的呼吸渐渐粗重,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远处传来保安对讲机的沙沙声,他忽然抓起窗台的蝴蝶胸针盒砸过来。小甘侧身躲开,金属盒子撞在墙上发出闷响,蝴蝶翅膀的碎钻散落在地,像极了精神科那个患者画作里,永远飞不起来的蝴蝶。
林小芳,你会后悔的！他转身时踢翻墙边的清洁桶,污水漫过小甘的白鞋。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小芳才发现小甘护着她的手臂上,不知何时被胸针划出了道血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