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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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澜的剑锋抵住我咽喉时,我正用指甲刮开青铜匣的鱼胶封口。鬼手林果然名不虚传。她剑尖微挑,将我怀中掉出的玉璧卷入袖中,可惜今日要带着秘密烂在......话未说完,青铜匣突然弹开的机关盖板惊得她后撤半步,露出里面泛着铜绿的密信与半块虎符。
赵无咎私调边军的凭证。我捏起虎符缺口处新鲜的锉痕,现代刑侦知识让我立刻补全了线索,你们听雨楼不是专查官员阴私怎么反倒替谋逆者当起看门狗了萧云澜的剑突然在我颈间划出血线,她身后蒙面人却传来骚动,有人低呼:楼主,这虎符纹路确实像去年兵部失窃的......
壁灯磷火忽明忽暗间,萧云澜眼角朱砂痣突然抽动。她反手掷出三枚银铃击退想要上前的部下,剑锋却往我喉间又送半分:你怎知这不是伪造我索性用考古队手法掰开匣内夹层,露出南唐皇室独有的鎏金笺:《旧五代史》记载过,赵无咎祖父正是当年献降的南唐节度使。
青铜匣突然被萧云澜夺去,她指尖抚过密信末尾的朱印时,整条手臂都在颤抖。三个月前漕银失踪案......她猛地抬头,所以你盗皇陵就为这个我趁机拍开她的剑,从牛皮袋抽出拓片:前朝工部侍郎的墓志铭记载,这皇陵暗渠直通赵无咎的别院。
甬道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闷响,疤脸突然大喊:他们在放千斤闸!萧云澜的剑却垂了下来,她扯下面纱露出苍白脸色:赵无咎上月刚把我义兄调任北疆。她踢开滚到脚边的弩箭,暂时休战我捡起玉璧冷笑:不如说各取所需,你需要反贼证据,我要你听雨楼的情报网。
蒙面人中突然冲出个独眼汉子:楼主不可!这厮刚用妖火伤了我们兄弟......萧云澜反手一记耳光将他抽翻在地,银铃索已缠住他喉咙:现在我说了算。她转向我时,指尖弹来半块温热的玉佩,明日辰时,西市胡姬酒肆。
我们背靠背杀出正在坍塌的墓道时,她突然在箭雨中侧头:你刚才说的《旧五代史》是什么我格开飞来的流矢,磷粉在刀锋擦出幽蓝火光:等你拿赵无咎的项上人头来换答案。她大笑间扬手射出金蚕丝,细丝在石门闭合前刹那织成索桥,我们踩着摇荡的丝线冲出墓穴的刹那,身后皇陵轰然陷进地底。我们踩着金蚕丝索桥冲出墓穴的刹那,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萧云澜的银铃索在最后一刻断裂,我抓住她手腕滚进荆棘丛,皇陵入口的蟠龙石柱正像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倒塌。你的妖火把整座山都烧塌了。她喘着气拍打沾满磷粉的袖口,月光下那些青白色粉末还在她指尖闪烁。
我摸出牛皮袋里湿透的密信,南唐鎏金笺上的朱印已经晕开:得赶在赵无咎发现前把证据送给御史中丞张浚。萧云澜突然用剑尖挑起我下巴,她眼角朱砂痣在晨曦中像滴血:你连张浚是清流领袖都知道我拍开她的剑,从腰带夹层抽出防水油纸包好密信:《宋史》记载他明年会被赵无咎鸩杀,现在正好借他之手先发制人。
疤脸汉子从灌木丛钻出来时,手里还攥着半块带血的虎符。祖师爷,听雨楼的探马往东去了。他吐掉嘴里的草茎,独眼里闪着凶光,要不要做掉萧云澜的银铃索突然缠住他喉咙:那是我的人。我按住疤脸抽刀的手,突然想起实验室里常用的化学显影术:虎符缺口用醋泡过就能显锉痕年代,张浚门生里有个叫沈括的......
沈括萧云澜的剑哐当掉在石头上,你说那个整天摆弄磁针的七品小官我捡起她的剑吹掉刃上露珠,现代记忆与历史记载在脑中交织:十年后他会写《梦溪笔谈》,现在正好用他的磁针术证明虎符被调包。远处传来马蹄踏碎薄冰的脆响,萧云澜突然把我推进树洞,她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畔:赵无咎的黑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