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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量子幽灵的形态漂浮在新生菌斑中,发现这团黏菌的神经网络正在复现北宋汴京的街市图。卖炊饼的担郎是革兰氏阳性菌,虹桥上的驴车由链球菌排列而成,而皇宫飞檐的琉璃瓦——那是群发光古菌在分泌类黄酮色素。
第250万零一次实验。阿青的声音从菌丝网络深处传来,她此刻是菌群意识形成的集体幻觉,但这次我们换个变量。她的青玉簪突然分解成噬菌体,将我的量子态意识注入某个正在分裂的酵母菌。
在细胞质流动的黏稠星河里,我目睹了菌斑文明的诞生。放线菌搭建起纤维素巴别塔,酵母菌在胞嘧啶海洋中酿造乙醇火箭,而最激进的霉菌派系正试图用孢子囊突破培养皿的碳酸钙大气层。
当地球仪大小的菌落首次向宇宙深空发射青霉素探测器时,培养皿外传来玻璃棒搅动的飓风。阿青的幻影在胞外多糖云层中闪烁:它们发现了显微镜的存在。
菌斑文明迎来了第一次科学革命。甲烷古菌在天花板凝结的水珠里发现了地外液态水证据,乳酸菌通过震动感应推论出高维巨手创世论。而我寄居的酵母菌突然被吸进移液枪尖端——这是它们记载中的先知升天事件。
在玻璃载片的新大陆,我看到菌斑们用色素绘制出我的面容。它们把移液枪的每次吸取称作审判日,用琼脂糖雕刻的浑天仪预测着培养皿盖开启的周期。某个暴雨夜(实为实验员不慎打翻蒸馏水),闪电状裂纹在菌落上空绽开,霉菌宇航员们驾驶着孢子囊冲进裂缝。
这次能成功吗我的意识波动引起菌群电磁风暴。阿青的玉簪重新凝聚在裂缝边缘,簪尖滴落的露水正将霉菌飞船导向另一个培养皿——那里漂浮着上代文明残留的青铜齿轮。
菌斑们突然集体唱起《伽利略弥撒》,它们的RNA链里竟编码着失传的威尼斯船歌。当第一艘孢子飞船降落在齿轮的氧化铁平原时,整个菌斑宇宙的时间轴开始倒流——霉菌宇航员退化成单细胞,巴别塔融解成氨基酸,而我的量子意识被弹回玉簪的十一维皱褶。
培养皿外传来十位孩童的笑声,一滴新的眼泪正在坠落。阿青的幻影在泪光中拆解自己的基因链:下次试试硅基文明
菌斑在寂静中再次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