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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教室后墙根,水泥缝里的蚂蚁正搬运着半块饼干屑。六月阳光把塑胶跑道晒出刺鼻的味道,蝉鸣声像老式收音机卡带般断断续续。
林深你属蘑菇呢陈浩从窗户探出半个身子,校服领子歪到锁骨,老班说再不去领教材,就把你那份垫讲台腿。
粉笔灰簌簌落在我后颈,抬头时正撞见苏晴抱着作业本经过。她今天换了新的蓝格子发圈,马尾辫在阳光下泛着栗色光泽。我下意识摸向书包侧兜,那里本该装着烤得焦香的红豆酥。
林同学......细若蚊蝇的声音从脚边传来。沈晚蹲在走廊拐角,宽大的校服袖管扫过地面。她总是这样,刘海长得要盖住眼睛,像株随时会缩回土壤的含羞草。
记忆突然翻涌。上辈子母亲病危那晚,我在医院后巷撞见个蜷缩的身影。她正把输液袋往怀里捂,腕间褪色的红绳缠着三枚铜钱——和此刻我裤兜里这条一模一样。
你的学生证。我弯腰时钥匙串从口袋滑出,红绳在空中晃出弧线。沈晚突然触电般后退,后脑勺磕在消防栓上发出闷响。
苏晴的脚步声停在两米外。我熟悉这种带着薄荷香的距离,就像后来撞见她挽着学生会主席时,空气里漂浮的讥诮:林深,你又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我低头看见红豆酥的油渍在裤袋晕开。上辈子这时候,我手忙脚乱掏纸袋却被说黏糊糊的真恶心。此刻布料下传来的温度却烫得眼眶发酸——原来点心凉透前能这么灼人。
给。我把纸袋放在沈晚脚边。她整个人绷成拉满的弓,攥着学生证的指尖泛白。二楼传来篮球砸地的咚咚声,陈浩吹着跑调的口哨从我们头顶掠过。
苏晴突然把作业本摔在窗台上。哗啦一声,整层楼都安静下来。她抿着水润的唇走近,睫毛在瓷白的脸上投下栅栏似的阴影:不是说好今天开始帮我带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