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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铠甲解开。她取出银制镊子,夹起死者指甲缝里的琉璃碎屑。沈砚冰昨夜在值房提到的瓦剌傀儡术需要金丝软甲传导引魂钉突然浮现,当铠甲落地时,软甲胸口处的编号卫字柒号让她浑身一震——十年前父亲曾说,太子近卫共有十二套软甲,编号与《金銮七录》卷数一一对应。
林姑娘看这里！沈砚冰的声音从兵器库顶部传来,他正踩着屋瓦揭开琉璃瓦当,露出下面藏着的半幅帛画,萧战死前用血在房梁画了这个。月光照亮帛画上的北斗七星,每颗星子都拖着火焰状尾迹,与萧战掌心的璇玑图如出一辙。
林挽霜忽然注意到死者手腕内侧的刺青——除了常见的璇玑图,还多了道火焰纹,与鱼肠剑剑鞘上的瓦剌图腾完全吻合。她用格针挑开软甲暗扣,一枚羊脂玉扳指从衣襟滑落,刻着的挽字让她眼眶发热——这是母亲当年的陪嫁之物,十年前追杀母亲的黑衣人,腕间就戴着同款扳指。
库房是密室,沈砚冰跃下屋顶,靴底碾碎的铜钱发出清响,但死者指甲缝里的陨石灰,与钦天监观星台的一模一样。他忽然指向软甲编号,卫字柒号,对应《金銮七录》午卷,而萧战的官职......
神机营千户,负责玄武门防务。林挽霜接过话头,指尖划过璇玑图的火焰纹,七首案的凶器对应七种职业,琴师、天文官、画师,现在轮到武官。她忽然想起周若雪案中的十二只衔尾蛇,魏忠贤袖口的刺青有十二道纹,说明当年参与毒杀的十二人,每人掌管一卷七录。
更鼓响过子时,兵器库的油灯突然熄灭。林挽霜本能拉住沈砚冰,却触到他腰间滚烫的双鱼玉佩——与她的玉佩产生共鸣,在黑暗中映出墙面上的璇玑图投影。当灯光重新亮起时,她看见魏忠贤带着三十名东厂番子闯入,玄铁算盘上的毒针正指着萧战尸体。
沈千户好大的雅兴,魏忠贤盯着林挽霜手中的玉扳指,喉结上的朱砂痣剧烈颤动,深夜验尸,莫不是想私藏《金銮七录》他忽然抬手,番子们手中的火把照亮兵器库角落,那里跪着三名被割舌的神机营士兵,衣摆上染着与萧战相同的陨石灰。
沈砚冰突然拔剑,剑尖抵住魏忠贤咽喉：督主昨夜去过观星台吧他抖出从萧战软甲里找到的密信,瓦剌使者下月进京,您打算用傀儡术操控使团,趁机刺杀景泰帝
林挽霜趁机检查死者后颈,果然在天枢星位找到引魂钉留下的疤痕。当她取出母亲的双鱼玉佩时,玉扳指突然发出强光,竟与软甲上的双鱼纹组成完整图案,墙面上的璇玑图随之转动,露出暗格里的黄绫卷轴——《金銮七录》午卷,封面上的金粉在火光下组成王振党羽十二人,魏忠贤居首的字样。
带走！魏忠贤突然暴喝,算盘珠如暴雨般射出。沈砚冰挥剑挡在林挽霜身前,左肩却被毒针划伤,鲜血滴在萧战掌心的璇玑图上,竟显露出玄武门地砖下的暗语。林挽霜趁乱掀开地砖,只见下面埋着个青铜七首盒,盒盖上的火焰纹与萧战刺青完全一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