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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管道传来指甲抓挠声时,第7批荧光菌丝已经爬上配电箱。夏风叶跟着菌丝钻进坍塌的标本室,看见三十年前的鼠尾草标本正在复活。干枯的茎秆吸饱她的血液,在玻璃罩内抽搐如濒死之蛇。
当她擦拭标本瓶上的霉斑,指尖突然传来灼痛。1913年的标签背面,钢笔写的德文配方正在渗血：用悲伤者的骨髓栽培,可结出遗忘之果。破碎的镜面折射出无数个自己,每个倒影的手腕都在涌出菌丝。
黑猫发出防空警报般的嘶吼。菌丝网络在墙面织出母亲的脸,夏晚晴的嘴唇开合着1993年的遗言。夏风叶把手按在冰冷镜面,听到植物根系在地下嘶鸣。整座温室开始倾斜,无数荧光花粉聚成幽灵人影,正把手伸向顾锦城后颈的神经接口。
4
根系深处的罪证
撬开地下室三重密码锁时,夏风叶的腕血在锁孔绽放成鸢尾花形状。尘封的低温实验室里,二十台培养舱陈列如水晶棺椁,每具舱内都悬浮着与她容貌相似的少女,脐带连接着中央那株三米高的永眠花。
顾锦城的机械义肢突然反向扭曲,齿轮间迸出靛蓝色火花。他踉跄撞碎7号舱玻璃,冷冻液流淌过的地方,地缝里钻出无数荧光根须,缠绕着舱内少女脖颈处的条形码——SWQ-19930715-13。
这是...我的克隆体夏风叶攥住13号克隆人腕间的银链,吊坠里嵌着的正是林骁送她的订婚戒指。黑猫发出凄厉哀鸣,它的右眼弹出全息投影：1993年7月14日深夜,戴着紫藤领带夹的男人将婴儿基因样本注入永眠花根系。
林骁的西装革履在低温室泛起珍珠光泽。他抚过结霜的培养舱,指尖生长出与当年凶手同源的紫黑色藤蔓：岳母大人最伟大的发明,是把人类灵魂编码进叶绿体DNA。
夏风叶后退时踩碎了一支冷冻管,腺病毒载体在空气中爆开。所有克隆人突然睁眼,永眠花释放出猩红孢子云。顾锦城扯断自己的机械小臂,露出骨血中蠕动的荧光菌丝：快走！这些孢子会重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