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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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渊摸向床头柜的古巴雪茄盒,发现柯罗娜雪茄已蜕变成灰白蛆虫。他碾碎蛆虫轻笑：工伤抚恤按冥符结算,每人亲属领三百白符。
三百白符姜芷剑尖挑起他下巴,灯笼将两人影子投在铜镜上。影子如墨汁般纠缠,竟呈现江临渊掐着姜芷脖子的姿势,他们的魂魄被困在镜中世界,每过子时就要重复坠机瞬间的恐惧。
西装革履的男人突然翻身将少女压进檀木床榻,尸斑纹路顺着床单爬上雪白道袍。铜镜发出裂帛声,八面镜中同时浮现青面獠牙的江临渊：姜小姐,谈判前先展示筹码是商场礼仪。
剑锋割破喉结的刹那,整座阁楼地板轰然塌陷。四百个穿阿玛尼高定的纸人正在地窖砌墙,它们用金箔拼出寰宇集团LOGO,每块金砖都印着江临渊的生辰八字——丁卯年庚戌月壬午日亥时三刻。
你昏迷三天,纸人用你咳出的血完成了阴契。姜芷弹开剑刃上的血珠,血珠在半空凝成血色算盘,现在整座栖霞山都是抵押物,包括你正在呼吸的空气。
江临渊的视线掠过纸人金库,眼神比当年收购港交所时更炽热。纸人们忽然齐刷刷转头,用朱砂勾画的嘴同时开口：质押...阳寿...可兑...
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蛛网状尸斑,腐败纹路已蔓延至第三根肋骨：我要质押二十年阳寿,换三支虎贲卫。
阁楼外传来锁链断裂声,十八具青铜棺破土而出。棺盖上用陨铁浇筑的美元符号正在渗血,江临渊嗅到熟悉的血腥味——1997年做空泰铢时,香港中银大厦天台跳下的交易员们,就是这种铁锈味。
姜芷咬破指尖在棺椁画符,突然将染血手指按在他唇上：阴兵每杀一个活人,就要吞噬主人一缕记忆。
男人舌尖卷走少女指尖血,喉结滚动像在吞并对手股份：我有七岁被绑架、十五岁炒股破产、二十三岁弑父夺权的记忆可供挥霍。他踹开棺盖的力度像当年踹开董事会大门,现在,该去接收我的第一座鬼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