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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那年,我攥着从砖窑厂挣来的八百块钱,跳上了开往县城的大巴。车窗外黄土飞扬,后座大叔的旱烟味呛得人直咳嗽,但我的心里却像揣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县城家具厂正在招学徒,这是我逃离工地的唯一机会。

家具厂的院子里堆满原木,锯末混着松脂的味道冲进鼻腔。师父是个沉默寡言的老木匠,他扔给我一把锈迹斑斑的刨子:先把这堆榆木刨成能透光的薄片。木屑簌簌落在解放鞋上,我刨到第三块木头时,虎口震得发麻,掌心磨出了血泡。深夜回宿舍,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床头,我摸着墙上贴的《鲁班经》残页,告诉自己:要做就做最好的匠人。

三年后,我终于能独立打制雕花衣柜。榫卯咬合时咔嗒一声严丝合缝,那种成就感比喝下冰镇啤酒还要畅快。可就在我以为会像师父那样守着厂子到老时,县城突然冒出了家具城。玻璃幕墙的展厅里,亮闪闪的板式家具打着欧式轻奢的旗号,价格却只有手工木器的零头。

咱们也进机器吧。厂长叼着烟在车间踱步,锯末落在他锃亮的皮鞋上,你看看这流水线,一天能出二十套。我摸着新运来的数控机床,金属的凉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口。那些被电脑控制的刀具精准切割,却再也刨不出木料天然的纹理。

转折发生在一个暴雨夜。我接到老客户张叔的电话,他声音带着哭腔:小杨,我爹留下的八仙桌被水泡了,你能不能......我举着伞冲进雨幕,看着泡得发胀的桌面,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话:木头是有魂的,你得顺着它的性子来。

我辞去了厂里的工作,在城郊租了间旧仓库。潮湿的墙皮簌簌往下掉,但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工作台时,我仿佛又回到了刚当学徒的日子。客户渐渐多了起来,有人抱着开裂的老檀木椅,有人捧着被白蚁蛀空的梳妆台。我给每块木料编号,像医生问诊般记录它们的病症,用传统的鳔胶修补,让开裂的纹路重新贴合。

去年冬天,一位设计师找上门,他带来了个特别的订单——为一家百年茶馆定制家具。我们蹲在老茶馆的青石板地上,看着梁柱间斑驳的光影。要让新家具带着旧时光的味道。他说这话时,我忽然想起师父教我辨认木材年轮的场景。

现在我的工作室里,电动工具和传统刨子并排摆放。阳光穿过防尘帘,在拼花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常有年轻人来参观,他们惊叹于燕尾榫的精巧,也好奇地摆弄我的墨斗。我会告诉他们:家具不只是物件,是匠人把时光和心意,一点一点嵌进了木头里。

昨天接到张叔的电话,他孙子要结婚,想订做一套婚床。挂了电话,我走到木料架前,抚摸着那根存放了五年的老榆木——是时候让它焕发新生了。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这座城市每天都在长高变新,但总有些东西,值得用一生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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