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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买了期房以后,从房子没动工开始,我每周都回去看看。幻想着以后能有个自己的家。
朱小雨两眼通红,望着天花板,跨年夜那天,我喝了不少酒。那套房子就在五号楼十五楼。我想最后看看那套房子,虽然它已经属于别人了。然后,我去了天台,又喝了两瓶酒,看了会儿烟花,那天的烟花很美。我用手机写好了遗书,设置成定时发布,觉得活着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她说到这里,语气中竟有一些坦然。
韩江讶然,他没想到朱小雨去五号楼竟是为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别这么想不开,毕竟还是会……韩江苦涩地劝道。
还是会有人关心我的,对吧她擦擦眼泪,面露苦笑,昨天晚上那些人,你应该也看到了。我爸去世以后,他们关心的是,来抢夺这套房子。关心的是我爸欠他们的钱,我会不会还。
这栋老房子,是朱小雨祖上留下来的房子,朱平贵婚后一直住在这里。这里位于县城南面的边缘,县里要在南面的山上凿一条隧道,这里需要建一条高架桥连接隧道,所以就一直传言会被征地拆迁。朱平贵死后,兄弟姐妹们炸了锅,关注的重点根本不在冻死的朱平贵身上,而是祖上留下的这处不起眼的房子,未来产生的拆迁款该怎么分。
父亲去世后,短短三天时间里,朱小雨每天接到不同的亲人打来的电话,每人一套说辞,每人都对她提出不同的要求。有的干脆打电话来直接把朱小雨痛骂一顿,让她不要打老房子的主意。经历了太多的她,实在经不起折腾,干脆躲在沈河市不敢回来,这就又落下了个不孝的罪名。在这些亲戚面前,朱小雨已经成了罪人。
韩江听了这些事直摇头,想来这些亲人是压垮朱小雨精神的最后稻草。
不过我现在想开了,昨天晚上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就好像在现场看话剧一样,只当是他们在认真演好自己的角色。我也和他们表态了,欠他们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这里如果拆迁了,他们自己去商量怎么处理就好,权当我不存在就行。朱小雨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