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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可愿听我弹奏一曲她鬼使神差地开口。当《凤求凰》的旋律从指间流泻而出时,司马相如握着竹简的手猛然收紧,眼中泛起她看不懂的涟漪。
第二章
暮春的雨水漫过未央宫琉璃瓦,他们在琴室相对研墨。司马相如教她辨认简牍上的篆字,她则哼唱现代改编的汉乐府。一日暴雨突至,他解下外袍为她遮挡时,玉佩穗子扫过她的手背,像一尾游鱼掠过心湖。
清歌可知'有美一人,婉如清扬'他在竹简上写下这句时,窗外石榴花正开得灼灼。林清歌望着他衣袖间晃动的玉韘,忽然记起这是卓文君后来当掉头面赎回的信物,喉间蓦地泛起酸涩。
那夜长安城放河灯,万千星火顺渭水漂流。司马相如将亲手雕刻的桐木簪别在她发间,指尖在碰到她耳垂时微微发颤：明日我要去临邛拜访故友......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急,家仆举着火把高喊：卓王孙府上送来请帖！
林清歌在更漏声里枯坐到天明。当晨雾漫过庭院时,她取下木簪放在琴案上,最后一次弹起《白头吟》。曲终弦断的刹那,司马相如冲进琴室,素来整齐的衣襟沾满夜露,眼中血丝如蛛网蔓延。
此去临邛,怕是再难......他攥着半块玉佩说不下去。林清歌将断弦缠在手腕,笑着指向天边启明星：文君当垆时,记得莫要负了酒香。转身时泪水坠入衣领,恍惚听见他在身后低喃：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第三章
多年后林清歌在现代博物馆再见这块玉佩,展柜灯光下突然浮现一行小篆：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玻璃倒影里,她仿佛又看见那个在银杏树下目送她远去的白衣身影,纷纷扬扬的落叶间,他的叹息散入秋风：清歌清歌,清商一曲愁多少。
卓文君私奔那日,长安城飘着今冬第一场雪。林清歌抱着暖炉缩在临邛酒肆的角落,看红妆少女正踮脚擦拭文君酒的隶书招牌。青铜酒勺与陶瓮相击的脆响里,司马相如的马车碾过结冰的官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