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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开《完美谋杀》的手稿,快速阅读最后几页。故事中的凶手——一个被长期操控的助手——通过改变主人公日常环境的细微之处来制造不安感：调整书架上的书的位置,改变钟表的时间,更换墙上的画...这些微小的变化累积起来,最终在关键时刻通过一段录音触发致命的恐惧反应。
杜远猛地站起身,开始检查书房里的每一个细节。书架上的书确实有几本放错了位置——按照桑文谦的强迫症习惯,应该按高度排列,但现在有几本较高的书插在了矮书中间。墙上的挂画也被更换过——根据相框上的灰尘痕迹,原先应该是一幅风景画,现在换成了爱德华·蒙克的《呐喊》复制品。就连书桌上的钢笔也不是桑文谦平时用的那支——笔筒里那支万宝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普通的钢笔。
所有这些变化都极其细微,如果不是刻意寻找几乎不会被注意到。但对于一个强迫症患者来说,这些微小的错误可能就像指甲刮过黑板一样令人抓狂。
杜远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如果有人——很可能是林小满——故意制造了这些变化,然后在深夜通过录音播放特定的暗示内容...这是否足以导致一个长期处于紧张状态的强迫症患者心脏骤停
他快步走向询问室,但推开门时,里面只有一名警员在整理文件。
林小满呢杜远问道。
警员抬起头：她说要去洗手间,还没回来。
杜远立刻冲向洗手间,但里面空无一人。别墅的大门敞开着,冷风裹挟着雨丝吹进来。在门边的茶几上,放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杜远打开纸条,上面是工整的字：杜警官,桑老师说过,最完美的谋杀应该像一部好小说——所有线索都摆在读者面前,但他们直到最后一页才明白真相。他教会了我很多,包括如何让一个人被自己的恐惧杀死。但有一点他说错了：不是所有事都可以为了艺术被原谅。特别是当'艺术'成为折磨的借口时。
请不要找我。记住,有些真相比谋杀更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