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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科的小年轻戴着吃蟹用的塑料手套拆解云台,补光灯罩里嵌着的微型摄像头沾着鸭绒。这丫头拿美颜灯当信号发射器。董劲松的烟灰掉在物证袋上,烧出个焦黄的圆点。监控录像里传销讲师正比划国家机密项目,背景墙的LED屏突然规律闪烁——实习生啃着麻团的腮帮子僵住了：头儿,这他妈是摩斯密码！
帅当的雕花刀插进青砖缝时,刀柄上缠的绷带正渗着三丫失踪那晚的血渍。冶春茶社地窖的酒坛被逐个搬开,陈年封缸酒的泥封裂开蛛网纹。刀尖挑断第七根铜丝时,暗门弹簧崩出的气浪掀翻了三套鸭的陶罐,GPS测绘仪的红色信号灯在黑暗里眨得像饿了三天的鸭眼。
混凝土氯离子超标三倍,够把瘦西湖拱桥腐蚀成酥皮月饼。技术科主任的咆哮震得对讲机滋滋响。董劲松把三丫直播回放慢放到0.5倍速,传销课件的金字塔突然闪出个经纬度坐标,定位点正是运河边刚封顶的科技产业园。
帅当摸着测绘仪散热孔里的面粉渣——跟他爸做蟹壳黄用的苏北精白面一个质地。密室墙角的《淮扬菜谱》被撕去十七页,残存的页码用鸭油画着等高线图。当他用片鸭刀撬开仪器外壳时,微型胶卷正卡在齿轮组里,显影后的蓝图上海棠纹路,跟三丫直播间那个淮左名都的ID头像严丝合缝。
突击队包围科技园时,董劲松的皮鞋底粘上了未干的水泥。无人机传回的热成像图里,地下三层结构活像只被解剖的三套鸭。混凝土泵车突然启动的轰鸣中,对讲机传来帅当的嘶吼：那些测绘数据...他们在修改城市规划的基准点！
三丫的直播账号凌晨突然上线,黑屏画面里只有剁鸭架的铛铛声。音轨频谱分析显示,每声间隔正好是摩斯码的长短节奏。当技术科破译出混凝土配方异常的瞬间,董劲松的茶杯砸碎了物证科刚复原的硫酸纸地图——上面用鸭血画的标记,正指向市委新批复的地铁八号线。
第七章·沸腾高汤
投影仪在洗脑大会的白色幕布上投出国家机密项目的PPT时,三丫的直播支架已经支在了香灰坛子上。二十口铸铁油锅在主席台前围成八卦阵,沸腾的鸭油混着十三香炸出细密气泡,弹幕里刷起主播要现场炼丹的疑问。
老铁们看好了！三丫抄起传销手册摔进油锅,纸页上的莲花暗纹在滚油里蜷成金丝菊,这玩意儿比扬州炒饭还糊弄人！热浪掀起的烟雾里,前排穿唐装的讲师脖颈暴起青筋,袖口露出的貔貅纹身比直播间打赏特效还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