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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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的枪火
仓库突然剧烈震颤,存放云爆弹的货架长出獠牙。叶晚秋撕开旗袍衬里,露出腰间缠绕的微缩胶卷,那上面的莫尔斯电码正在重组成南京保卫战阵亡者名单。我们背靠背射击时,子弹轨迹在空中交织出圆周率π的图案。
这是第31415926次轮回。渡边一郎的声带里传出电子合成的京都腔。他斩落的军刀劈开时空裂缝,我看到八百个自己在不同年代的南京城同时装弹——1937年的我用汉阳造,2045年的我使用激光卫星制导。
当温压弹蒸干最后滩涂上的血水时,紫金山顶突然升起满月。月光照亮仓库外墙新浮现的弹孔密码,那是用昭和年号与道琼斯指数编织的死亡公式。叶晚秋突然吻住我染血的嘴唇,她的牙齿咬碎了我藏在舌底的量子芯片。
下关码头的汽笛声再次响起,江面浮起无数镶着金牙的头骨。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发现自动售货机又开始吐出可口可乐。这次罐身上印的不再是明星代言,而是不同时间线上被拯救的平民照片。
江心洲的芦苇突然成片倒伏时,我正用热成像仪扫描长江南岸。日军第六师团的九二式步兵炮阵地在屏幕上显形,二十七个炽红的光斑正在南京城墙缺口处蠕动——他们换了德制SFH18榴弹炮,粗短的炮管在月光下泛着莱茵金属特有的冷蓝。
三百米穿甲弹齐射！我拍打99A坦克的复合装甲。自动装弹机推送的钨芯炮弹带着华尔街铜牛般的咆哮冲出炮膛,紫金山脚腾起的烟柱里飞溅出昭和十二年造铜制弹壳。
叶晚秋攀上仓库瞭望塔,阴丹士林布旗袍下摆掖在军用腰带里。她手里M24狙击枪的瞄准镜反光,惊动了正在架设九三式防空机枪的日军观测手。子弹打在防弹玻璃上的脆响,让我想起纽约公寓楼下中餐馆的炒锅声。
陆先生,三点钟方向！她甩出绑着手雷的登山绳。我接住绳结的瞬间,无人机蜂群已从仓库顶棚倾巢而出。四旋翼的蜂鸣声中,十五架改装过的农业无人机俯冲投掷白磷燃烧弹,把日军架设在明城墙上的九六式机关炮阵地烧成炼钢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