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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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图书馆飘着雪,落地窗外的世界银装素裹。林小满趴在桌上改论文,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嘴角还沾着没擦净的咖啡渍。陆沉舟替她送来参考资料,却发现中央空调故障。他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方,最终只是轻轻拂去落在她发间的雪绒。俯身时,少女均匀的呼吸扫过他手腕,带着温热的痒。某个瞬间,理智溃不成军,他在她发顶极轻极轻地落下一吻,仿佛触碰易碎的琉璃。
林小满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和困惑。她看着陆沉舟,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陆沉舟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轻声说道：别着凉了,快把外套穿上。
林小满点了点头,心中却充满了疑问。她知道,陆沉舟对她的关心已经超出了一个导师对学生的范围,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感情。她只是觉得,陆沉舟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她的世界。
林小满二十四岁那年,家里开始催婚。她的父母希望她能早日成家立业,过上稳定的生活。在父母的安排下,她认识了年轻有为的律师顾言。
顾言是林小满父母的朋友介绍的,他毕业于国内顶尖的法学院,工作几年后已经小有成就。他不仅事业有成,还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对林小满更是关怀备至。他记得林小满不喜欢香菜,每周准时送红玫瑰到科室,朋友圈背景换成了她的侧脸照。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林小满的父母也对这门亲事非常满意。
然而,林小满的心中却充满了矛盾。她对顾言并没有太多感情,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值得她去珍惜。她也明白,父母的安排是为了她好,但她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她总是会想起陆沉舟,想起他那些温柔的举动,想起他在手术室里专注的神情,想起他在深夜为她送来的外套。
订婚宴的请柬印着烫金花纹寄到医院时,陆沉舟正在做一台阑尾切除手术。手术灯突然刺得他睁不开眼,手术刀在掌心打滑,险些划破患者肠壁。当晚,他在天台抽完一整包烟,手机屏幕亮起朋友圈——林小满戴着钻戒的照片里,笑容明媚得像把利刃,剜得他心脏生疼。
陆沉舟站在天台上,看着朋友圈里林小满订婚的照片,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了,那种痛苦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了林小满的每一个笑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他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她,但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他踉跄着走进医院附近的酒吧,威士忌一杯接一杯灌进喉咙。玻璃倒影里的自己领带歪斜,镜片蒙着水雾,却固执地刷新着她的动态。明明是我先遇见的……他对着空酒瓶喃喃自语,泪水混着酒水滑进衣领。
回到家后,陆沉舟翻出七年来所有汇款单、写满批注的笔记,还有那支刻着L&L的钢笔,在月光下枯坐到天明。他看着这些物品,心中充满了不甘心。他知道自己对林小满的感情是真挚的,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