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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有人不住搓手,有人仰头望着殿角的铜铃发呆,连乔瑾走近都没察觉。
周公公走到门前,抬手叩门的手却顿了顿,回头看了乔瑾一眼,目光里闪过一丝犹豫。
紧接着牙关一咬,猛地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浓重的龙涎香气混着药味扑面而来。乔瑾刚迈进去半步,后背突然被用力一推,踉跄着往前跌了两步。
砰的一声巨响,茶盏砸在她脚边的青砖上,碎瓷片飞溅,温热的茶水溅湿了绣着并蒂莲的裙角。
滚！
抬头望去,龙床上的明元帝正撑着身子半坐着,墨色长发散落在赤金色的锦被上,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布满血丝,刚才暴怒的滚字还萦绕在殿内,尾音里却带着几分颤抖的沙哑。
殿内灯光明明灭灭,乔瑾望着那个曾经威仪赫赫的身影,此刻却像被梦魇困住的困兽,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门外的太医们仍在低声叹息,周公公的身影在门框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殿角的铜铃被夜风吹响,叮叮当当,惊起檐角一只栖息的夜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