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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深处的海水在2187年的这个夏夜显得格外宁静。柯蓝站在深海探索者号科考船的甲板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栏杆,目光穿透黑暗投向远方。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拂过她齐肩的黑发,发梢间夹杂的几缕银丝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这是二十五年深海研究留下的印记。
柯博士,声呐系统捕捉到那个信号了。年轻的研究助理小林从舱门探出头,声音里压抑着兴奋。
柯蓝立刻转身,动作敏捷得不像五十三岁的人。她快步穿过狭窄的走廊,进入主控室。屏幕上,一组复杂的波形正在跳动,与普通鲸歌的规律起伏不同,这些声波呈现出精确的数学模式。
就是它,柯蓝的手指悬停在屏幕上方,几乎不敢触碰,和三个月前在马里亚纳海沟记录到的完全一致。
控制室里其他六名科研人员都围了过来。首席技术官张毅推了推眼镜：频率范围在17到25赫兹之间,持续时长3分48秒,间隔精确到每6小时一次。这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
柯蓝深吸一口气,胸口泛起熟悉的刺痛——自从丈夫在五年前的一次深海勘探事故中失踪后,这种疼痛就时常伴随着她。她曾以为那只是悲伤的余波,直到三个月前第一次听到这段鲸歌。
准备'海神'号深潜器,柯蓝的声音异常坚定,我要亲自下去看看。
现在小林惊讶地瞪大眼睛,已经快午夜了,而且根据气象预报——
气象预报说未来72小时海况良好,柯蓝打断她,而这个信号源就在我们正下方约3000米处。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我们可能又要等上几个月才能再次定位到它。
张毅与柯蓝对视了几秒,点了点头：我去做最后检查。两小时后可以下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