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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渊之主在哀嚎中重新沉入海底,小杨身体里的黑雾被彻底抽出。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海面时,林夏发现女儿手中的吊坠变成了普通银铃,而千里之外,所有博物馆里的青铜铃铛同时化作齑粉。唯有龙涎岛的庙宇前,悄然长出一片紫色铃兰花田,每当夜风吹过,花海发出的不再是阴森铃音,而是孩童般的轻笑。
十年后,林夏在大学实验室整理最后一批关于青铜铃铛的研究资料。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鬓角的白发上洒下金斑。玻璃展柜里,唯一留存的铃铛碎片泛着温润的光泽——那是女儿康复后,用银铃碎片熔铸的纪念品。
“妈妈,该接小念放学了。”十八岁的女儿推开门,腕间银铃轻响。林夏望着女儿健康的面容,目光落在她锁骨下方淡淡的星形胎记上——那是当年玉佩光芒留下的印记。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跳出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请求。林夏皱眉接通,画面中是东南亚某国的热带雨林,镜头剧烈晃动着扫过藤蔓缠绕的青铜柱,每根柱子上都刻着熟悉的铃铛符文。最后定格在一座露出地表的古老祭坛,中央凹槽里躺着半枚覆满青苔的铃铛。
“林教授,”镜头后传来沙哑的男声,带着浓重的东南亚口音,“您曾在论文里写过‘铃铛诅咒的本质是人类欲望的回声’,现在有机会见证它的终章,要来吗?”画面右下角闪过半截纹身——与当年小杨后颈的鳞片纹路如出一辙。
女儿凑过来,银铃突然发出清越鸣响,展柜里的碎片微微震颤。林夏按住女儿的手,却发现她眼底泛起与当年相同的铃铛状纹路,只是很快消散。“是当年的漏网之鱼。”她轻声说,“但这次,我们有准备。”
三日后,母女俩站在热带雨林边缘。林夏背包里装着重新修复的张家日记、半块银铃碎片,以及小杨临终前交给她的桃木剑——那个在最后一战后自愿留在龙涎岛守护封印的男人,去年因肺癌去世,临终前笑着说终于摆脱了铃铛的阴影。
穿过瘴气弥漫的丛林,祭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青铜柱之间悬挂着数十枚铃铛,每一枚都系着褪色的红绳,绳尾结着人类的牙齿。戴兜帽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摘下兜帽——左脸覆盖着触目惊心的铃铛状疤痕。
“我是当年古董黑市买家的儿子。”他抚摸着疤痕,“父亲变成怪物前,把我扔进了黏液池。这些年我走遍世界,只为完成他未竟的仪式。”他抬手,数十名同样疤痕的信徒从树影里走出,手中捧着青铜铃铛。
女儿突然向前一步,银铃发出尖锐的警报。林夏这才惊觉,女儿腕间的银铃不知何时碎成两半,露出内侧刻着的微型星图——与当年玉佩里的星图完全一致。“原来张夫人早把最后的钥匙留给了后人。”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