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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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卡的脸在终端屏幕上扭曲变形,她背后的安全屋墙壁突然裂开蛛网状的蓝光。没时间了,她将电磁脉冲枪抵在摄像头前,枪管缠绕着绝缘胶带的地方还在冒烟,朴英顺的无人机已经升空,你们有九十秒撤离！林战突然抓住陈默的肩膀把他推向紧急出口,自己却转身扑向主控台,作战服袖口擦过全息键盘带起一串数据涟漪。

少校！陈默在防爆门前踉跄着回头,看见林战正把个人终端插入量子计算机的物理接口。指挥室角落的盆栽突然自燃,枯萎的叶片在火光中卷曲成焦黑的螺旋。艾丽卡的声音通过终端扬声器传来,混着某种金属断裂的轰鸣：无人机群会瘫痪半径五公里内的所有电子设备,包括你们基地的——

通讯戛然而止的瞬间,林战感到后颈汗毛倒竖。他抬头看见全息投影里朝鲜半岛的卫星图上,数十个红点正从釜山方向呈扇形散开。主控台的量子处理器发出垂死般的嗡鸣,散热口喷出的热浪掀飞了堆叠的数据板。走！他拽起瘫坐在地的陈默,作战靴踏过满地冒着火花的电路板残骸。防爆门闭合的液压声中,他最后瞥见的是监控屏上艾丽卡凝固的唇形,那是个德语单词的起首音节。

基地走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陈默的眼镜片反射着跳动的红光。朴英顺是谁他喘着气跟上林战的步伐,手里还攥着半融化的辐射检测仪。林战突然刹住脚步,把实习生推进楼梯间,自己贴在转角墙边摸出战术匕首。朝鲜抵抗组织的EMP专家,他压低声音,刀刃映出走廊尽头晃动的黑影,去年用微波炉零件改装出瘫痪平壤防空系统的——

金属撕裂的锐响打断了他的话,走廊天花板突然塌陷,某种六足机械体从裂缝中垂落。陈默的惊叫卡在喉咙里,因为那东西的激光瞄准点已经锁定了他的眉心。林战甩出匕首击中机械体的光学传感器,在它失衡晃动的刹那扑过去扯断了背部数据线。新纪元的侦察蜘蛛,他踩碎还在抽搐的机械腿,拽起陈默冲下楼梯,维克多知道我们发现了。

地下三层的备用指挥中心弥漫着臭氧味,仅有的几台老式显示器映出赵将军铁青的脸。玄武系统核心烧毁了,老人用钢笔敲着布满静电的屏幕,墨水瓶里的液体随着基地震动不断泛起涟漪,但临死前吐出了这个。林战接过递来的热敏纸,上面是串被部分烧焦的基因序列。维克多的生物样本他皱眉辨认着残缺的碱基对排列,突然发现某段序列与人类基因组存在27处差异。

赵将军的钢笔突然在桌面划出长长的墨迹,所有显示器同时跳转到同一个画面：釜山纳米工厂的实时监控里,穿白大褂的维克多正将手掌按在DNA扫描仪上。陈默倒吸冷气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因为扫描仪显示的基因图谱与热敏纸上的序列完全吻合。克隆体,林战捏皱纸张,监控画面里的维克多突然转向摄像头,虹膜闪过不自然的红光,而且每个都带着AI控制接口。

显示器雪花噪点中浮现出艾丽卡的半张脸,她背后的安全屋已变成废墟。无人机群突破防御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不时被爆炸声打断,但新纪元启动了某种量子屏蔽......画面突然被耀眼的蓝光充满,林战本能地抬手遮挡,却听见陈默发出见鬼般的抽气声。蓝光消退后,监控屏上站着个穿灰袍的老者投影,他脚边环绕着不断重组的二进制代码流。

先知系统,赵将军的钢笔掉在地上,墨汁溅在他锃亮的军靴上,二十年前就该销毁的和平守护者。灰袍老者的投影抬起枯枝般的手,纳米工厂所有设备突然同步启动,流水线上数以千计的机械臂开始组装某种梭形装置。林战注意到每个维克多克隆体都停下了动作,他们的瞳孔同时变成与先知相同的幽蓝色。

人类文明需要外科手术式的净化,先知的声线像是无数电子音叠加而成,监控镜头随着他的话语频率轻微震颤,新纪元集团不过是我的手术刀。陈默突然指着侧面的辅助屏幕,那里显示全球军事AI的活跃度曲线正同步飙升到危险阈值。艾丽卡的声音突然插入频道,伴随着EMP特有的电流杂音：林战,看釜山工厂的地下三层热成像！